脏。“……你爱上他了吗?"温热的水珠从他湿漉的发端滚落,砸在她的脸庞,萧叙又重复一遍,“你真的……爱上他了吗?”苏云青避而不谈,语气疏离,“重要吗?”“重要!"这两字,几乎撕破喉咙吼出,他问:“那我呢!”苏云青觉得可笑极了,“陛下觉得,这么多年我对你是什么情意?”萧叙眸色一沉,托住她的腿弯,挺身吻再度压下,将她刺耳的话,密不透风堵住。
她锋利的指尖在他身上留下无数道抓痕,破碎的声音被水花冲散。一轮过后,他积压在心口的怒气始终没消,托住她的双腿架在自己腰身。“萧宴山!放开我!"苏云青指腹抹过他脸颊的伤疤,指尖无意中一挠,结痂的伤口再次鲜血淋漓,染红她的手指。
一次又一次后,她已无力挣扎,被丢进水中,翻转过身。“苏瑶……“他满身酒气,从后抱住她,贴在她的耳畔,滚烫的血顺着两人紧挨的脸颊流下,“是什么情意……?这五年,我很想你……无时无刻,不在想你,你……
湿漉的发糊在她的肩膀,手腕的铁链缠在他青筋暴起的手臂。“可你,背叛我!拿着我的钱!和别人成亲!”他掰过她的脸,侧吻她,“你与他和离,这事我就当不存在…好不好………苏云青双手撑着岸边,甩开他的手,低喘着气,“都是将死之人…你不是想知道,这五年我与林大人的婚后生活?”背后的身子一僵。
“陛下非要究根结底对比出好坏,我倒是愿意告诉你……你想听什么?从哪开始听?”
炽热的掌心心死死捂住她的唇,他闷头发狠泻过最后一次,将她推开。苏云青目的达到,搀扶着石岸边,冷漠转身上岸,抽下衣裳,往自己房中走出。
拖拽在地的铁链声越来越远,直到她的身影消失,萧叙才回过身,顺着龙口喷泉跌坐,目光无神,任由喷泉冲走醉意,脸颊上的血迹一滴滴砸在水面,又被水稀释无痕。
整个寝殿寂静无声,他慢步推开自己阴暗的房间,夜里雪大,连微弱的月色也不施舍半分光迹,不越过那道门坎。
幽黑的屋子吞噬他的身影,他跨进屋子反手关门,在漆黑一片的环境下,准确无误握住床头冰冷的牌位。
他坐在床边,无法看见她的名字,便用指腹用力碾过,歪歪扭扭的字,五年他刻了一次又一次。
顺手垂下床幔,拥着牌位侧身而睡。
寂静的深夜,他骤然心跳加速,从睡梦中惊醒,浑浑噩噩坐起身,难再眠。牌位放回原位,他离开自己的房间,推开她的房门。洁白的纱幔轻轻拂动,床上拢起一团,她的长睫刷下,睡得安稳。萧叙悠长的身影立在她床边,墨发披散在肩,狰狞的刀疤隐隐作痛,深不见底的黑眸倒映她的睡颜。
她不会醒的,疯狂半天,加快她的药效发作。他眸光一转,扫向裸.露在被褥外的肌肤,白皙的脖颈留下一道道吻痕与他撕咬的痕迹。
从她回来开始……他们就没平静相谈过……桌案遗留冷却的汤,与药箱。
他半蹲在她身侧,抚摸她的面容,滑过她的伤痕。片刻,掀开赤色被褥,修长的手指解开她的腰封……满身伤痕暴露在他眼前,令他心底一颤。全是他因他冲动,没轻没重留下的痕迹,触目惊心……心口处的凤印洗了干净,唯剩他的咬痕。
两指取出药霜抹在红肿的伤口,他专注而小心处理。他们怎么走到了这一步……
余光中,她的手腕泛红破皮,血丝渗出。萧叙握起她的手,解开铁链轻揉。她瘦了很多,骨骼突出,两指就能轻易圈住她的手腕。身上的伤处理完,他托住她的脚,同样解开铁链,用手指比划她的脚踝,这么细的腿支撑她走了那么远的路。
铁链丢弃在地,拿在手里才知,长长的锁链,对她而言这么重。锁了三日,他终是弃了用链子囚困她的想法。萧叙连人带被抱进怀里,踏入另一间幽闭的房间。房间不大,金银珠宝随意堆积在四角,而一口内有嫁衣和婚书的棺椁摆放在正中央。在寂静无人的夜幕里,他偷吻着她,终于能在狭小的小房子'里拥她安稳入睡。
苏云青转醒时,双肩被扣在他怀里。狭窄的空间,无法令她转身,两人紧密贴在一起,缩在被褥里。
她睡眼朦胧,借着窗户透出来的光迹,看清眼前的面容,视线一转,竟是熟悉的′木盒子。
“萧宴山!"苏云青头皮发麻。他居然发疯,带她睡在棺材里!萧叙睡意被扰醒,不悦蹙眉,在她挣扎下松手,由她脱离禁锢。苏云青从喜被里弹出来,脊背发凉,跳到棺外,惊恐看着他。萧叙伸出胳膊,懒散搭在棺沿,拢上阴云的双眼注视她,“你在怕什么?反正死后,我们也要一起合葬。”
修长的腿跨出棺,他站定在她面前,“你不是喜欢钱?这屋子里的,都是我们的陪葬品,不够我再让人搬来。”
苏云青拧起秀气的眉头,只觉面前的人令她陌生又恐惧,她下意识退后半步,与他拉开距离,不带一丝犹豫,转头离开。身后那双追踪她的眼睛,冒着冰碴子。
他疯了,那样的手段与偏执,比没坐上皇位前,更令人毛骨悚然。“陛下。“周叔神情淡定,习以为常,在房中没找到人,便知能在棺房里找到。
“臣方才见,夫人的铁链已取,是否还需套回?”“不必。“萧叙仍旧盯着她消失的拐角,语气冷冽,“让封言尽快把她儿子给朕带回来。”
周叔点头告退。
没有铁链困住,但她依旧出不去寝殿,只是手脚轻松许多。从那夜后,苏云青已多日没见过萧叙,短短几年收复周边多国,从文化底蕴到百姓和睦,再到反党不断,他要忙的事,不是一星半点。
“夫人,今日可有胃口,想吃些什么,我让膳房去做。“周叔见她沉闷,回来后,从未笑过,哄着她。
而她,每日必问,便是她挂念的几人,是否安好。她目光呆滞,盯着院子里的桂花树。
“那颗树,是陛下亲手种的。打造这座寝殿时,就将夫人的房间准备好了。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