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声,有人踢开门。
伏在宫女身上的司彦顿时弹坐起来。
宫女得以脱身,急忙捂紧衣服爬下床。
在看见是司天月进来以后,司彦紧张的神色松了下来。
宫女跪在地上,声音哽咽“大公主……”
这个宫女是他们从北梁带来的,司天月只是看了一眼,就示意“整理好再出去,不得声张。”
“是。”宫女系好衣裳,连忙快步出去。
司天月的人将房门关上了。
“皇姐,你干嘛这样看着我?”司彦双手后撑,衣衫不整,桃花眼浸着风流。
司天月走过去,艳丽的面庞冰冷,抬手就是一巴掌,狠狠扇在了司彦的脸上。
司彦一怔。
司天月压低的声音带着怒火“你在北梁怎么荒唐,娶多少姬妾我都不管,但这里是大燕!你若闹出乱子,坏了我的事,别怪我无情!”
“至于吗?那就是一个宫女!”司彦脸色也阴沉下来。
“宫女也不行,总之,在大燕,你必须谨言慎行,我们拿到边南三郡就走。”
说罢,司天月转身离去,撂下一句“真不知道父皇怎么会把你派来跟着我,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你别在这待着了,我让蒙绥送你回驿馆!”
门砰的关上。
司彦抬起拇指,反手轻轻擦了一下嘴角。
被抽出来的痛感仍在,他低声咒骂了一句。
年宴将近尾声的时候,子时也要到了。
司天月发现,带来的使臣们竟都喝多了,醉醺醺的。
皇帝关怀道“朕派人先将他们送回玉河馆吧?”
玉河馆是专门供使臣落榻的殿宇。
司天月欠身道谢,她微微直起身的时候,也感到头晕目眩。
看来今日还是饮的多了。
年宴快结束时,皇帝本着东道主之谊,让扁舟先送各国使臣回去。
司天月离开殿宇时,被寒冷的夜风一吹,更觉得头晕,脚下渐渐好像踩着棉花。
幸好要回去了,她心想。
被宫女扶着上了船只以后,她带了两个侍卫一同上扁舟。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
“司大公主,不知可否同船?”
司天月回眸,灯火辉煌,梅花飘雪中,是许靖央站在岸边。
光影粼粼,却将许靖央的眸子映的很深。
司天月压下脑海里的混沌感觉“郡主怎么也要走了?”
许靖央唇边是淡然的笑“有点私事,不得不先走,但周围没有别的扁舟,只能请大公主载我一程。”
司天月颔首“上来吧。”
许靖央登船,跟司天月坐在船篷的前面。
两个侍卫坐在后面。
划船的小太监站在船尾,吆喝了声“坐稳了!”
灯火通明的琼花岛大殿内,魏王到处在找许靖央。
马上就要看烟火了,这女人跑哪儿去了?
这时,萧贺夜朝他走来。
魏王问道“二哥,你看见许靖央了吗?”
萧贺夜薄眸黑冷“没有,你找她有什么事?”
魏王笑起来“想让她看烟花啊,从边关回来,能见过什么好烟花,今晚听说有一千响的‘万紫千红’。”
“那烟花是放给众人的,倒被你拿去讨好她?”萧贺夜说罢,拿出一沓银票,交到魏王手里。
魏王愣住。
“二哥,你给我钱干什么?”
“听说你上次给许靖央买了几件首饰?”
“是啊,”魏王说完,便问,“二哥怎么知道?”
萧贺夜不解释,语气听似平静,实则肃冷“她不好当面拒绝,你却要保持距离,以免让人觉得冒犯,这些银子,本王替她还给你。”
魏王更是吃惊,星眸里满是疑惑。
“二哥,你为什么要替她还?”
“自己想。”萧贺夜撂下一句话,转身离去。
魏王更是摸不着头脑,攥着银票,半天忽然想明白了。
肯定是许靖央自己不好意思欠他的,请别人来当说客。
“不过,为什么要找二哥呢?”魏王若有所思。
就在他觉得自己马上要想到原因的时候,身后传来一道弱弱的声音。
“王爷,我姐姐有东西让我带给您。”邓若嫣来了。
魏王扭头看见她,脸上神色不由得淡了下来,眼神更是有着复杂。
“她……最近还好吧?”那件事之后,他们极力撇清了关系。
邓若嫣摇摇头“很不好,姐姐哭的时候,都总是喊您的名字。”
说罢,邓若嫣将一张信条塞进魏王手里“姐姐交代,一定要亲自交给您,臣女先走了。”
邓若嫣左右看看,确定没有人瞧见,才立刻跑了。
船篷内。
司天月不想在许靖央面前露出脆弱的一面,故而她一直在强撑着清醒。
实则眼皮沉重得很,心口还有灼烧疼痛的感觉。
这已经不是简单醉酒才会有的了。
司天月敏锐地感觉到不对劲。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许靖央问道“司大公主是不是觉得很不舒服?”
司天月捂着心口,抬眸看她“你……你做的?”
“不是我,只是,不难猜。”
许靖央说罢,摘下发钗,握住司天月的手指,将鲜血刺出。
起先司天月本来还很防备她,但见许靖央这么做了以后,她果然舒服多了。
指尖挤出来的竟都是黑血。
司天月惊诧,美眸瞪圆“本宫何时中的毒?”
她喝的酒是自己的,连酒杯酒壶也是自己带的。
许靖央看着她“给大公主倒酒的宫人有问题,难道大公主没看出来?”
“这不可能!”司天月拧眉,“宫人都是本宫亲自挑选。”
而且,都是她母后的人,怎么会害她……不对,母后并非她的生母,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