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企鹅,什么投资的,你们年轻人的事我搞不懂,不过下次还是回来的早点知道不”
张扬还在絮絮叨叨的念着,主要话题还是昨天回来的太晚,尤其还不只是逛街,是有应酬。到了他这个年纪赚不赚钱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一家人平安喜乐。
“哎呀老张,现在都和平年代了,咱这还是首都,不用这么担心吧。”
张雪盈嘟囔了两句,虽然知道是老张关怀自己和尹江,但还是忍不住嫌他唠叨。
张扬被打断了唠叨,也不生气,只是哑了哑嗓子然后尴尬的挠了挠头。
只能说还好有尹江在,所以张扬也只是有点惦记,还不至于到焦虑的程度。
作为一个货真价实的女儿奴,重男轻女这种想法根本不曾在张扬脑海中出现过半秒。
女儿,那不是比儿子强多了?
至于张雪盈的小叛逆?
在张扬眼里只不过是继承了自己的同款傲娇而已。
“杭市队的水平怎么样?有信心么?”
老张略显僵硬的转了一个话题,表示刚才的唠叨已经告一段落。
“必须有,这次我们山城队的目标是剑指淘汰赛的,还剩这两场也都至关重要,大家卯着劲呢。”尹江反应也很敏锐,迅速接过了张扬的问题和他闲聊起来。
“你们仨倒是还好,那个霓虹的小丫头..”张扬咂了咂嘴,有什么话忍住没说。
尹江当然也知道老张的意思,其实就是梅泽太菜了。
梅泽作为五段选手,上下波动的空间都不小,发挥好的时候七八段的高手也有机会赢。
发挥不好的时候,连经验不多的初段也是难以逾越的鸿沟。
不过老张也没敢继续说,因为张雪盈的眉毛已经皱起来了,对于老张如此评价自己的朋友不太满意。“每轮比赛,能赢两到三盘就足够了,现在八九十这几个位置的队伍都没那么强,发挥也都不稳定。所以只要我们足够稳定,进个淘汰赛还是没问题的。”
又是尹江,及时把问题化解,没让父女俩再拌嘴。
“那就好,那就好。”张扬也嘿嘿的笑了笑,站起身来收拾屋子去了。
现在两个孩子已经长大了,本来一切都需要张扬操心,现在则逐渐变成了尹江当家做主。
很快古立等人都到了道场,今天虽然是周末,几人也风雨无阻的过来训练。
再过了一会,嘤酱和劫宝也被家长送了过来,张扬围棋道场又开始了新一天的热闹。
古立和邱俊都是对自己天赋很有信心的选手,目标可不只是某一次比赛的胜负,而是要争取拿到个人世界赛冠军。
两人所有的努力和训练,都是为了自己,这种驱动力是很充裕的,也是和普通打工人最大的区别之处。劫宝和嘤酱的家长们思考的也差不太多,反正送过来不但能学棋,还能有人帮着照看,算是一举两得。古立和邱俊目前都是尹江的重点培训目标,这两个小子之间也都在暗戳戳的相互比较。
“你们俩现在谁更厉害?”
尹江笑眯眯的问着,拱火挑事的心理跃然脸上。
这两位都是他的同辈,所以虽然是他在教导,但并没有师徒之名,平常大家吃喝玩乐也没什么负担。古立和邱俊年纪小,而且又有竞争关系,被尹江这么一问都露出了纠结的表情。
想要说自己更厉害,但又不好意思。
棋手们从小受到的教育包含很多做人的哲理,围棋又是提倡修心养性的运动,再加上华国传统的谦让文学,像李士石那样带着锐气锋芒毕露的展示野心,这两位年轻棋手都做不到。
但不好意思说自己厉害,却也不想说对方强,古立和邱俊竟然就这么僵住了。
“多大人了,一点不正经。”
张雪盈嘲笑尹江,这种小孩子一样的幼稚行为尹江天天倒是乐此不疲。
尹江没理她,而是继续介入挑事:“不用为难,你俩切磋过那么多盘,肯定都记录了输赢的场次。”张雪盈继续抿着嘴嘲笑尹江,职业棋手要做大量的训练,切磋对局更是缺不了的内容,怎么会有人记录什么输赢场次?
果然古立和邱俊只是看了尹江一眼,依旧没有人出声。
但还没等张雪盈开口,古立突然掏出一个小本:“目前总共场次七十二场,我赢了四十四场。”邱俊脸一红,古立百分之六十的胜率,确实还是要比他略胜一筹的。
不过邱俊心里的想法是,自己和古立都还年轻,应该还有十来年的生涯,就这点差距很有可能追上的嘛不过没人关心这个,张雪盈拿过了古立的小本,上边歪歪扭扭的小字一页一页的记着两个人的对决记录。
“真够. ..有仪式感的。”
张雪盈最开始想说古立幼稚来着,不过毕竟是成年小伙子了,于是换了个说法,用仪式感来形容。“嗬嗬·. ”这回轮到尹江嘲笑张雪盈了,男人的幼稚女人永远都理解不了。
不过在张雪盈瞪了一眼过来以后,尹江迅速整理好了情绪,捏着手指吹了个哨。
“别闹了!训练时间到了!”
古立和邱俊对视了一眼,明明我们也没闹啊?
不过山城队的训练还是很快启动了,常规赛最重要的两轮比赛,谁都不想因为自己的原因而出现岔子。尹江则是又恢复了百无聊赖的状态,既不像张雪盈那样有工作要忙,也不需要再做基本功的训练。没办法,只能CS启动。
接下来的对手是杭市队,也是一位高手带几个中流砥柱的搭配,同时也是前八名席位的有力竞争者。不过杭市队的队长,说是高手,其实也只是一个九段而已,张闻东。
能在职业九段后边加上“而已”这两个字,除了尹江以外,再无哪位棋手有这样的资格。
而按照目前古立和邱俊的水平,只要杭市队倒霉一点,被尹江抓到了主将张闻东,其他人面对山城队的两员虎将,就只能是一边倒的被碾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