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兜帽阴影下的视线。
落在了如临大敌,气血勃发的林峰和林岚身上。
“哦?”
一个低沉的声音从兜帽下传出,带着一丝玩味的笑意,“这两位是...?”
林婉心头一紧,生怕惹恼了这位救星,连忙解释:“您千万别误会!他们是我的侄子侄女,林峰和林岚,自己人!这次是担心我的安全,特意过来看看,绝对没有恶意!真的,他们就是想帮忙!”她一边说,一边焦急地朝林峰兄妹使眼色。
林峰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腾的气血和警惕,沉声道:“不错,我们只是奉姑姑之命在此护卫,并无他意。”
他刻意收敛了外放的气势。
但身体依旧保持着最佳的发力姿态。
林岚也僵硬地点了点头,紧抿着嘴唇。
“呵”
黑袍人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低笑,那笑声干涩难听。
“原来如此。既然是夫人的家里人,那自然无妨。”
他似乎接受了这个解释,不再关注林峰兄妹。
缓步走向沙发上的颜彬。
黑袍人停在颜彬身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位气息奄奄的副局长。
他没有去号脉,也没有用任何仪器检查。
只是静静地注视了几秒。
“病入膏肓,本源枯竭,寻常手段已是回天乏术。”
黑袍人用他那独特的沙哑嗓音下了结论。
林婉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脸色惨白。
“不过. ..”黑袍人话锋一转,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从容。
“对我而言,不过举手之劳。”
“夫人,请将尊夫移驾手术台吧。”
林婉如蒙大赦,连忙招呼旁边两个早已等候多时的护工上前,小心翼翼地将虚弱不堪,意识都有些模糊的颜彬抬上手术推床,固定好。
心电监护仪连接上。
屏幕上显示着微弱而紊乱的波形。
黑袍人走到手术床边,并未穿戴无菌服手套。
他伸出双手。
动作没有丝毫医生的专业和谨慎,反而带着粗暴的直白。
他拿起一把锋利的手术刀,看也不看。
直接撩开了颜彬腹部的病号服。
“你. ..!”林岚忍不住低呼一声,被林峰一把按住手臂。
林峰眼神凝重地摇了摇头,示意她稍安勿躁。
在无影灯惨白的光线下。
手术刀快速滑过。
嗤啦一
刀锋轻易地划开了颜彬腹部的皮肤,脂肪层和肌肉。
动作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切口却异常整齐平滑,仿佛练习过千万次。
鲜血瞬间涌出,染红了周围的敷料。
“啊!”
林婉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死死捂住自己的嘴。
林峰和林岚也是瞳孔猛缩,这哪里是手术?
简直是屠宰。
然而,黑袍人对此毫不在意。
他随手将染血的手术刀扔回器械盘,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然后,在所有人目光注视下。
他慢条斯理地将手伸进了自己那宽大的黑袍口袋。
当他的手再次抽出时。
掌心赫然托着一团东西.
那东西约莫拳头大小,呈现出一种粘稠流动的深褐色。
它不像固体,也不像纯粹的液体,更像是一团活着,不断缓慢蠕动的烂泥。
表面布满细密的暗红色纹路,随着它的蠕动,那些纹路也在微微搏动。
一股浓重土腥味瞬间充斥了整个房间。
令人作呕。
“这.这是什么鬼东西?!”
林岚再也忍不住,失声叫道,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林峰也脸色铁青。
这玩意儿给他的感觉比最毒的命鬼毒液还要恶心。
黑袍人仿佛没听见,他托着那团蠕动不休的深褐色软泥。
毫不犹豫地将手伸向了颜彬腹部那个刚刚切开,还在汩汩冒血的创口。
噗嗤!
那团软泥被整个塞了进去。
直接没入了颜彬的腹腔深处。
紧接着,黑袍人拿起缝合针线,手指翻飞。
几息之间,那道十几公分长的切口就被严密地缝合起来。
整个手术过程,简单粗暴。
耗时不超过一分钟。
黑袍人做完这一切,慢条斯理地掏出一块洁白的丝帕,擦了擦手上沾染的血迹。
他转向面无人色,几乎要晕厥过去的林婉。
语气轻松:
“好了,夫人。尊夫体内的病灶已彻底清除。他很快便会醒来,恢复健康,甚至..犹胜从前。”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惊魂未定的林峰和林岚,最后落回林婉脸上。
嘴角似乎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至于报酬么. ..不急。等他醒来,确认无恙后,我们再谈不迟。”
他说完,不再理会手术床上的颜彬。
也全然不顾林婉的惊愕和林峰兄妹如临大敌的戒备。
径直走到客厅角落一张空闲的奢华单人沙发前,姿态从容地坐了下去。
他微微后仰,整个身体都陷进柔软的沙发里。
双手交叉放在腹部。
兜帽下的阴影仿佛在闭目养神。
客厅里陷入一片死寂。
只有心电监护仪发出规律而响亮的嘀嘀声,屏幕上那原本微弱紊乱的心电波形,此刻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强劲而平稳起来。
血氧饱和度,血压等各项指标也飞快地回升到健康范围。
林婉捂着嘴,眼睛瞪得溜圆。
死死盯着手术床上的丈夫,连大气都不敢喘。
林峰和林岚心中的惊骇更是达到了顶点。
他们死死盯着监护仪,又看看沙发上仿佛睡着的黑袍人,最后目光交汇,都看到了对方眼中浓得化不开的荒谬感。
那团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