顽劣不懂事,祖母莫要同他置气。方才听明白了诸事缘由,孙女儿倒是有一桩疑问,想请祖母还有在座的长辈们解惑。”
嚯,大姐姐要显神威了!
前脚还频频打瞌睡的明月,转眼间变得神采奕奕,像是一只甩着尾巴等待扑蝶的狸奴。
虞明泽立在上首,很轻易就瞧见五妹妹满面期待之色。
与旁的妹妹实在有些不同。
她又多看了一眼,才柔声道:“祖母母家送来那两株牡丹,原是要献入宫中的,昨夜竟被毁了去。因着此事事关天家,非同小可,我每日天不亮都会派两个丫头来宁寿堂瞧瞧,可巧,今晨便撞见一些不寻常,还留下了那起子恶仆犯事的罪证。”
老太太沉下脸:“放肆!长辈起居之处,容得未出阁的姑娘家撒野窥探?看看你,哪里还有半点大家闺秀的风范做派。”
斥责训诫如潮而来。
虞明泽面不改色,衬着今日这泪妆,盈盈秋水,我见犹怜。
“听闻,姚黃所开的浅黄色牡丹,是祖母母家专程为陛下培育的。这般金贵的花枝若是被有心人折损,传到了洛阳姚氏耳中,诸位舅公、耆老们只怕要心生怨怼的。孙女儿正是为了祖母好,才谨慎至此呐。”
老太太到底在意母家兄弟的态度。
思量半晌,弱了气势:“行了,你既知晓轻重,便将恶仆罪证交出来……”
虞明泽笑:“孙女儿正想问问祖母的意思。您看这证物是交由司隶校尉府,请了姚家舅公们旁听定夺呢?还是咱们关起门来,叫母亲出面打杀了那等奸恶仆妇,也好肃清门风,立一立威。”
老太太蹙眉看向明泽。
她的掌心此刻被嫡长孙女牢牢握住,竟有些发凉。
四太太有些坐不住了,正想耍耍长辈威风,压上大姑娘一头。
虞明泽却先一步望过来,宽宏笑道:“方才,四叔母对祖母的决策心有不满,言辞讥诮,可见这一碗水实难端平。我即为长姐,便思量着,遴选女官的事儿,不若叫二妹妹和五妹妹也去试试?”
虞明月极慢地眨了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