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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定胜天【已修】(1 / 2)

马车至离宫门相近的小路口停下,墨影搬来脚凳放在地中,霜月掏出袖间的手帕,随时寻找这机会。

抽屉被合上,谢明晦从中拿出一盒精致的口脂,拿在食指拇指之中,他的手骨节分明,皮肤下的筋脉如价万金的狼毫笔笔触,在皮肤上画出一幅磅礴的山水画。

“看你那丫鬟紧盯着你的唇瞧,我估摸着是有不满又奈于我在,就没找到机会说,所以这个给你,你应该用得上。”

口脂盒上万胭记三字鎏闪金光,裴锦云眼眨了下,恍若无意的问道:“侯爷竟会携带女子之物?”

谢明晦张了嘴,被裴锦云话中之意整的哭笑不得,他侧首直对上裴锦云的瞳孔,琥珀般的眼眸,他能清楚的看见这双眼里只有自己。

“家妹惦记许久,我想着等她末考考进前三再做奖励给她,如此看来……”谢明晦嘴角轻撇:“这口脂给她的裴姐姐,也算是奖励,你是说吗,裴姐姐——”

最后三字从谢明晦的嘴里说的黏糊糊的,裴锦云手臂上的寒毛都竖了起来,明明不冷的天,却觉得周围如坠冰窟,她拿过口脂,捏在手心里,这人大概是疯了。

“侯爷还是唤我裴小姐为好,既然是令妹的,那劳侯爷回去与令妹说一声,她要是年末考核考入前三,京中之物她任选,不限量不限价,皆由我买单。”

这店的口脂卖的不俗,在裴锦云手心里传递着丝丝凉感,她翻起手心打开盖,垂下眼睫瞧着,栀栀眼光不错嘛,这色号还挺好看的。

谢明晦笑着未置词。

裴锦云拿出手帕擦去唇上膏体,唇膏润了一路,她的唇现今似雨淋后的花苞,欲待开放。

谢明晦极有眼色的又拿出小铜镜,给她持着,任她照用。

这个色号粉嫩嫩的,怪不得谢栀喜爱,裴锦云对着镜照了照,也觉心喜非常,不过这人既然有镜子,为什么刚刚不给她?偏要她擦完才给。

口脂盖应声而闭,裴锦云向他道了声谢,而后对镜理了理头发,弯起腰掀起车帘,天边泛着霜白,她的身子介于霜白与马车内微暗的光线之间,为她的脸庞增添了几分朦胧的色彩。

霜月看自家小姐的唇添上新的色彩,而这次的色彩就好看得多,再见就是自家小姐手中拿着的口脂,她一副了然的模样,还是小姐聪明,这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

马车车窗的帘被根指推至一旁,露出的是谢明晦那张脸,只见他在晨色的照耀下,面容温和,仿佛渡上无尽爱的荣光,他道:“裴小姐慢走。”

裴锦云支颚,两道人影拐入转角。

墨影跟去看转角没藏人,他回到马车前,把脚凳塞回后箱:“侯爷不是打算进宫吗?”

“不必,左都御史府找了吗?”

墨影歪起头:“回主子,我都快把左都御史府上下翻遍了,没找到打皇鞭,还有关大人的孙子孙女,我们的人也未寻到踪迹。”

谢明晦在马车里阖起眼,出了声:“打皇鞭不能入他人手,小公子和小小姐乃忠臣之后,切不能流落在外,加大力度去寻,这会儿,想必人还未出京城。”

“是!”墨影抱拳。

刚入宫门,就见八位太监抬出一轿辇,轿辇黄铃轻响,白纱飘拂,辇中坐着的人穿着朱色官袍,约摸古稀之年,再近一些瞧,发现那人已瘦的脱相,却仍旧端坐目视着前方。

霜月在后自觉低下头,轿辇停在裴锦云前方,裴锦云细细打量着这大病不愈、面容憔悴的人,尽管如此,多年的上位者经历让他照样不怒自威。

“今日风大,倒也难为沈首辅还大早入了宫。”

辇上人捂着嘴咳了几声,一旁守候的太监端去热乎的白水,辇上人缓平了气,让太监拿下去。

宫中轿辇送回,这份荣宠可是独一份,沈首辅拿紧了大氅下的暖炉,他喉咙嘶哑,谈吐间声音再不似以往那般淳厚:“这些日子我闲看了本书,书里的内容是一阴一阳为之道。”

裴锦云静等着他说,面上的笑不于遗漏,清风徐徐,太监将两侧挡帘解下挡风,沈首辅眼眶凹陷了下去,那双墨黑的眼却如狼犬盯住猎物般凌厉。

“阴者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阳者立身行道,扬名于世。裴小姐出生世家,食玉馐享金银,更应以身作则,为天下女子做出表率。”沈首辅说道:“裴小姐以为呢。”

面对沈首辅的言下意,裴锦云只是掩面无声笑了,眼睛未有一丝躲闪反是瞧向沈首辅,开口说道:“我以为,所谓阴阳不过是相互制衡,并无具体定义,我觉得...还是能者居之的好。”

沈首辅合上眼,眼珠在他的皮囊下凸起,转瞬又见他眼皮抬起,瞳里泛含着冷意:“裴小姐不愧为太后教导所出,古往今来后妃相争,争的便是那帝王之母的位置,以尊乃一人下万人上,以孝便为万人上,这已是女子能抵达的最尊贵的位置,但裴小姐侍奉太后身边数年,可有看清那下面有多少无辜人的鲜血,可看清太后殚精竭虑寝食难安的日子,这尚如此,那裴小姐的能者居之,只怕是心比天高。”

文宣帝由太后扶持上位,至今并无实权,朝堂依旧是太后把控,陛下无权,裴锦云一个女子反而被赐权,市井中早已流言霏霏,传的是裴太后效仿武后自立为帝,扶持上官婉儿,骂的是裴太后无德,野心勃勃,恐陆氏江山易改。

沈首辅将这一切看在眼中,先帝对他是利用是提携,他对先帝是报伯乐恩,是尽忠,但这一切的前提是伯乐在世,伯乐已逝,忠恩两消,他为他的恩义和忠义付出了代价,也为恩义于忠义与裴氏抗衡到底,于公是为陆国谋得生机,于私是为家族荣华昌盛。

他想联合文宣帝夺回大权,但文宣帝无能,对之亲痛下杀手,奈何他得到消息已事成定局,他痛是心扉,短短一月暴瘦如柴,宫中御医诊出他患有噎膈,寿数已定,但此情形他如何能放手,世子归京,未来路途不定,陛下愚蠢,必为裴氏刀下魂,他一走,府中后辈又当如何,先帝江山又该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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