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局中局
莺儿听了无数次这样的话，她看着自己这个亲弟弟，眼里透露着寒心：“我原谅了你无数次，可是你仍然不知悔改…爹已经被你气死了，你还要我这个亲姐姐被你气死吗！”
莺儿弟弟一听这话，他仓惶地解释：“你可是我的亲姐姐呀！你可不能和外边人一样冤枉我！而且 ..."他忽然似找到理由证明自己是清白的一般，大声说道：“而且那老不死的藏着一笔私房钱，就是不愿意帮我！当时要债的都来我们屋了，他还藏着不给，那要债的能不采取强硬手段吗！”莺儿弟弟说着忽然就痛哭流涕,他抹一把鼻涕两膝并跪在莺儿脚边：“姐姐你可要救我啊！他们一伙是要拿弟弟我的命啊！我给了他们钱不说，他们居然还要我再给几十两银子啊…″
“要是爹还在，他也不会想看见我如今这个模样的啊！我是要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可是.…可是他们不给我机会啊！”顾擢远远瞧着他二人的争执，窦起眉说道：“他爹根本就没有私藏银子，赌博二字真是害人不浅。”
“可不是.…“裴锦云缓缓失了神，她思至自己和柳氏，她与柳氏何尝未沾染赌博'二字？柳氏率先下手以老夫人为棋子，后以她为引，设下了与柳氏自己毫无干系的不孝重罪局面，致她万火焚身，这便是柳氏与她之间的"博。而要巧妙地运用起她这个引，一举气死老夫人，这其中便有′赌’一字的成份，如今想来，柳氏或许早在谋划这一事，毕竞她遇刺和吕夫人照伴老夫人缺一不可。
于之不一样的只是一个贪财，一个贪的是权罢了。“那几名黑衣人有线索了吗？"裴锦云掩下眉间愁绪问道。顾擢微顿了下，似极难以启齿：“没有，那几名黑衣人没有一条活口，我甚至将他们的皮肉都一片片刮开，从里到外都没有一点符号纹身，也没在皮肉之下藏有东西。”
“没有线索…“裴锦云咬着这几个字，不禁心生疑虑：“京城守卫森严，而且马上便是春闱的日子，京中防守更不会松懈，他们究竞是如何进京的。”顾擢补了一句：“小姐有所不知，每隔几年的这个时候都会从锦衣卫里调些人去帮忙，可锦衣卫调去的和守军加起来人再多也没前来赶考的考生多，更不论还有各地商户百姓，小姐现在都能去城门口一看，定然都是人满为患，所以这种情况下面人总会有一些心照不宣的疏漏，就比如进京赶考的考生，守卫略微看一眼登记备案就可放行。”
进京赶考的考生皆是有公式文凭和学官做保，都是从乡试一步步往上考，其中不易不用多说，而且考生若牵连及刺杀等事，为考生做保的官员等也会受到惩处，更不论伪造公式文凭，更乃大罪。
而且真要有人能做到伪造公式文凭这样的，那必定是位高权重，这里面要是出了事可就涉及不到下边人，而是些大官之间的纷争，这些下边人心里都门清，把这些规矩也摸的清清楚楚。
春闱将近的森严也只是对普通百姓罢了，真要论个先后，那就是官员一一考生一一商户一一百姓。
前两者放松盘查，商户和百姓则多加盘查。若不是顾擢对她说明这一切，裴锦云恐怕还会傻乎乎地坚信她的想法，她抿了抿唇：“你是如何知晓的？”
顾擢面露不好意思，他嘿嘿一笑：“我也去帮过几日的忙，在旁边看着看着就意会了。”
而因他们懈怠造成刺杀一事的主角就显然笑不出来了，裴锦云悠悠叹气：“我这几日不能以真面目示人，只有让你代劳，我真不知如何感谢你才好。顾擢道：“小姐不必这样，从镇抚司的第一次见面，小姐就给了我一个向上爬的梯子，不然我也不会这么快到这个位置，所以对于我而言，小姐是我的伯乐。”
裴锦云莞尔一笑，不禁打趣：“那陛下升你为千户，怎么陛下不是你的伯乐？”
突然前边传来一声噗通一一
两人急忙看去，就见莺儿掉在河中，河水眼见要漫过她的头颅，她大口大口地仰着头喘气，惊声大叫：“救命啊！救命啊！"可一张口横冲的河水就灌进她的口腔，她只有不停地拍打着水面，企图用这种方式不沉下去，河面上渐起一层层水花。
而岸边的莺儿弟弟惊慌地拾起散落在满地上的金银，踌躇地看了河流里的姐姐一眼，没事，没事，姐姐不会怪他的，而且这些金银够他几辈子花销了，姐姐被赶出国公府以后要找个好主家也是不可能的，与其多个人分这些银子，还不如让他一个人享用！对！就是这样！弟弟抱着这个想法似打气了一般，只给她们留下了个逃跑的背影。
而这条街较为偏远，平日里没什么人到这地。顾擢一动，留下句话：“我去把她提上来。“却被裴锦云拉住，未前进半步，他偏头带着疑惑看向裴锦云：“再不去就没命了。”裴锦云也知道莺儿要是没命了一切就归于无，但柳氏不会这样没有后手的，她逼着自己冷静下来道：“柳氏策划这一出，为何能笃定莺儿会死在她弟弟手里，我们再等等，说不定还有其他人。”顾擢听闻此言，他便不再说话，屏息站在裴锦云旁边，等待着其他人的出现。
可顾擢等了几个呼吸后，还是没有人出现，河面逐渐归于平静，他呼吸险此一窒。
裴锦云此刻的心情也提心吊胆，比起顾擢的心情更是不遑多让，她手心里漫起一珠珠的汗，一双眼眸更是未离开面前的小街。蓦然，街道对面出现了个峋蝼老妇人，身形较矮，她拄着拐杖以极为缓慢的速度前行。
顾擢多看了这老妇人一眼，觉得这人有些眼熟，但又想不起来何时与她见过。
裴锦云注视着那老妇人，老妇人动作龟速，要是等她走过去，那莺儿才是真实的毙了命。
她说道：“我去探探这老妇人的虚实，你去提莺儿。”顾擢眼里一闪，说道：“不可，那人若真是国公夫人的人，那小姐此去和暴露无异。”
他又沉下脸看着那老妇人：“不然让我去杀了她，管她是不是清白，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裴锦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