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马小染家中有被翻动的迹象,两人便前往巡逻大队和反扒大队了解情况。
堂屋里的电视机柜被打开,地上散落着不少物件。
最里面房间的状况更为糟糕,衣柜、抽屉都被拉开,没有恢复原状。
为了弄清楚凶手是否一开始是入户盗窃,而后演变成暴力强奸,最终杀人灭口,民警让谭杰指出家中藏钱的地方。
果然,在最里面那间卧室的衣柜顶上,藏着一个圆形月饼盒。
盒子里的现金、存单,以及夫妻俩的身份证、个人印章,全都不翼而飞。
经谭杰现场确认,月饼盒里原本放着八百块现金,还有一张五千元整的邮政存单。
这些,可是谭杰和马小染辛苦积攒下来的全部积蓄!
夜幕降临。
东城分局的会议室里,烟雾缭绕,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通常情况下,一般刑事案件林国梁和大队长宋宁会先让重案组讨论,依据已掌握的线索,确定一两个侦查方向。
等两位领导确认无误后,重案组便展开走访摸排工作。
眼前这起案件暂时被命名为6·10奸杀案。
马小染家遭入侵盗窃,财物损失共计四千六百块。
不仅如此,她本人还遭受强奸,歹徒为了灭口,残忍地割破了她的喉咙。
而且,这起案件发生在扫黑除恶专项斗争期间,凶手简直是顶风作案,丧心病狂到了极点,嚣张气焰令人发指。
林国梁不敢隐瞒此案,立刻前往市局上报。明天一早,市局就会派人下来,组建专案组,势必要将杀人凶手缉拿归案。
今晚的会议,参与人员都是重案组的老刑警。
技术队和法医室还在争分夺秒地取证、检测现场痕迹,最快也要到明天早上才能得出一两个结果。
陈胜带着一脸疲惫的二牛刚一坐下,就拉住孙正瑞问道:“江北枫人呢?”
孙正瑞看了一眼坐在上首的林国梁,小声说道:“在帮老赵的忙呢。”
陈胜咬咬牙,气呼呼地说:“这小子是不是都忘了自己是哪个队的了?一天天尽不干正事。”
孙正瑞笑了笑:“老陈,你要是真觉得这小子不行,要不交给我带?你知道我的,我向来不收徒弟烟酒,清正廉洁着呢。”
陈胜差点就答应了,毕竟心里窝着一股火。
江北枫虽说能力不错,但不如二牛听话。
二牛是让干啥就干啥,虽然不能做到十全十美,可也能达到**成。
但江北枫呢,这小子常常不按常理出牌,还总能取得意想不到的好结果,这找谁说理去?
坐在他另一边的谢贤董低声说道:“老陈,你别上老孙的当。
你那徒弟今天在现场勘察了一整天,论足迹鉴定,没人比他更在行。
现场被破坏得厉害,出现了七八个人的脚印和指纹,可都是你徒弟江北枫一个一个排查出来的。”
陈胜瞪大了眼睛,急忙问:“真的?”
谢贤董点点头:“赵少钦那老狐狸都直夸天才呢,你可留点心,别让他把江北枫挖走了。
咱们重案组好不容易出了个好苗子,你要是整天板着脸,人家心里会有负担的。”
陈胜没有吭声,心思已经沉浸在案件的线索当中。
等人都到齐后,会议正式开始。
照例由李明伟介绍案件情况,他把做好的线索板拉到会议桌前,指着板面上贴着的照片说道:
“被害人马小染,今年27岁,和丈夫谭杰在兴民路经营一家面馆,育有一子,孩子刚一岁多,还不会说话。
报警时间是今天早上七点,案发时间大概在凌晨三点之后,报警人是中山巷外面小卖部的老板。
辖区派出所的同志七点三十分赶到现场,然而那时凶案现场已被严重污染,进去的人多达八个。
其中有谭杰、谭杰的左邻右舍,还有中山巷小卖部的老板等等。
这些人动过很多地方,最关键的是,他们解开了马小染手腕上的绳子,还为她下身披上了衣服,这给我们技术队的勘察工作带来了极大困难。”
李明伟停顿了一下,把谭杰的照片贴在线索板上,接着说道:“谭杰,27岁。
据他描述,6月10号凌晨三点打烊后,他走路回家。
到家后发现门锁被暴力破坏,走进屋内,看到堂屋的电视机柜被翻动过。
右侧卧室里,马小染倒在血泊中,上身衣服被撕开,下身……下身裤子也被脱掉了。”
李明伟不太习惯使用幻灯片,便将技术队拍摄的照片,一张张贴在线索板上。
有马小染尸体的俯拍照片,从头部、足部、左侧和右侧四个方位取景的照片,还有尸体损伤部位的局部特写,
像脖颈的伤口、额头的淤痕、手腕的勒痕、后腰和四肢等遭受暴力殴打部位的照片。
最后是马小染被侵犯部位的照片……
看到这些照片,会议室里的老刑警们不禁唏嘘感慨,纷纷点起烟来舒缓压抑的情绪,就连平时不抽烟的林国梁,也向李明伟要了一支。
只有陈胜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透过朦胧的烟雾,他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线索板上马小染的照片。
他凝视着她的脸,凝视着她那绝望的双眼。
他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最后一次见到马小染的场景。
“陈警官,您好久没来了。”
“来,咚咚,叫陈爷爷。”
“上次他爸去百货商场买了一罐奶粉,吃了这个后,孩子就吃上瘾了,不愿意吃面糊糊。”
“你试一试往面糊糊里兑点麦芽糖,孩子都喜欢吃甜的。”
……
陈胜双眼模糊,吸了吸鼻子,缓缓垂下了头。
过了好一会儿,他又抬起头来,等李明伟他们抽完烟,举手问道:“李队,那个孩子怎么活下来的?”
与此同时,东城分局技术队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