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不太可能来取钱,就算要取,估计也不会在咱们东城区取。
与其在这儿干耗时间,还不如去帮陈叔他们一起排查呢。
陈叔他们都已经画出嫌疑人的画像了,感觉这条线索更靠谱些。”
李明伟睁开眼睛,换了个姿势,眼睛往座椅缝隙瞥了瞥,嗤笑一声说道:“你分析出来的?二牛,咱可别太骄傲,这是人家江北枫推测的线索。
而且啊,银行这边咱们必须盯着,那些犯案的人脑子有时候不正常,不能按常理去推测他们。
你说他们不会来取钱,万一他们胆子大,反其道而行之,真就来取钱了呢?你说是不是这个理,老谢?”
谢贤董揉了揉鼻子,睡眼朦胧地说:“老李,你这袜子多少天没洗了?能不能把鞋穿上?”
“很臭吗?”李明伟自己压根没觉得,他摸了摸脚尖,然后把手指放到鼻子前闻了闻:“一股豆豉味儿嘛。”
看到他那副无所谓的样子,谢贤董简直想一枪崩了他。
李明伟戳了戳手指,吩咐道:“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咱们去西城转一圈,看看黄战军那家伙是怎么部署的。”
二牛一听,满脸兴奋:“好啊,去看看友军那边的情况也不错。”
谢贤董嘿嘿笑了一声,二牛不明白他笑啥。
不过很快他就懂了,只见谢贤董启动车子,挂上挡,猛地一脚油门,桑塔纳“嗖”地冲了出去。
“哎哟!”
李明伟身体往前一倾,屁股差点滑出座椅,嘴里忍不住惨叫一声。
“老谢,你个浑蛋,你暗算我!”
谢贤董撇了撇嘴,没搭理他,但心情却一下子好了不少。
他们此刻所在的位置在东城边缘,开车经过八百米长的大桥,对面就是西城区,归西城分局管辖。
李明伟和黄战军都很有默契地选择在辖区边缘的银行盯梢,想着犯案人员可能跨区域取钱,让辖区刑警来不及反应,就逃到另一个辖区去。
不是说跨区域抓人就一定要打招呼,遇到紧急情况,只要不是什么特殊场所,刑警都能冲进去,只是对其他辖区地理环境不熟,犯案人员有逃脱的可能。
二牛刚才说的“友军”,其实就是指李明伟他们在桥这边的银行盯梢,黄战军在桥那边的银行蹲点,就像两个不同建制的部队,一起对付敌人。
很快,桑塔纳开到了桥那头的邮政银行。
可眼前的景象和二牛想象的不一样,他以为西城分局的同行肯定是全副武装,严密监视过往路人。
但银行门口安安静静的,和他们那边没啥区别。
不过李明伟和谢贤董毕竟是老侦查员了,一眼就看出银行门口摆摊算命的是西城分局的老刑警老石。
这个老石名叫石云,绰号“石扒腿”,以前在反扒大队,在公交车上抓扒手的时候,老石总是一扒一踢,就把嫌疑人拽倒了。
李明伟和谢贤董跟他很熟,以前打过不少交道。
在桑塔纳车里。
谢贤董大笑着指着蹲在银行门口的老石。
“我去,这石扒腿够牛啊,以前反扒的时候,在公交车上就爱假扮瘸腿老大爷,这次扮成算命的,样子还挺猥琐,哈哈,笑死我了!”
李明伟也捂着嘴大笑,指着街对面摆摊卖西瓜的人说:“老谢,你看看那家伙,是不是老楚?”
“嘿,还真是他!”
谢贤董咽了口唾沫,笑声更大了:“老楚以前是不是也干反扒的?别说,这俩家伙演得还挺像。
你看,老楚正给人称西瓜呢,人家嫌贵不要了,把老楚气得!”
李明伟看到老楚脸拉得老长,对着顾客的背影狠狠骂了一句,然后用西瓜刀切开一半西瓜,拿起来就啃了一口。
“哈哈……”李明伟笑得直不起腰:“这老楚演得太像了!”
谢贤董把车停在路边,他和李明伟兴致勃勃地辨认着那些西城分局的老刑警。
“老李,你看路对面墙角卖麦芽糖的,那人是不是黄战军?”
“哪儿呢?哪儿呢?”
李明伟好奇心被勾起来了,顺着谢贤董指的方向看过去。
路对面,黄战军戴着一顶草帽,蹲在墙角,活脱脱像个进城的老农民。
他脚前放着个竹编背篓,手里拿着两块铁板,“叮叮当当”地敲着。
李明伟一眼就认出他来,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话都说不连贯:“我去,这老黄够狠啊,自己亲自上阵了,别说,他演得还真像……”李明伟实在笑不动了,肚子都疼了。
谢贤董笑得脸都抽筋了,提议道:“咱们把车开过去,按个喇叭,吓他一跳?”
李明伟点头,两人正打算捉弄黄战军一下。
可就在这时,黄战军突然从怀里掏出步话机,几乎瞬间,他猛地站起身来。
与此同时,街对面的老楚,银行门口的石扒腿,还有其他三四个便衣,一下子冲进银行门口。
不仅如此,他们迅速从腰间掏出手枪,行动敏捷又迅速。
看到这一幕,李明伟和谢贤董的笑容一下子僵在脸上,再也笑不出来了……
“怎么回事?”李明伟吓了一跳,忍不住问道。
谢贤董咽了口唾沫:“他们该不会抓到人了吧?”
一听这话,李明伟立刻打开车门,迅速跳下车。
“诶,诶,人家在搞抓捕,你别去捣乱……”谢贤董想叫住他。
但李明伟根本不听,像只敏捷的老狗一样,快速跑到街对面,跳上银行台阶,冲进了银行大厅。
谢贤董跟在他身后,还不忘回头招呼二牛:“看好车!”
两人一前一后冲进银行大厅,只见里面乱成一团,来办事的储户吓得纷纷往外跑。
在右边柜台的角落里,围着一群人,黄战军等人正大声喊着:“给我按住了!”
“把手掰过来!”
“妈的,还敢反抗!顶住他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