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更衣室。
罗伊擦了擦汗，看到里贝里正在收拾训练背心，便走了过去。
“弗兰克。”罗伊的声音很平静，既不热络也不疏远，就像在讨论今天的训练内容，“上次给你介绍的米利亚乔，聊得还行？”
里贝里用拇指蹭了蹭鼻尖，短暂地犹豫了一下：“他很好，但. . .”
他咽下了后半句。
米利亚乔确实专业，可对方的态度很明确“你现在需要的是比赛，不是经纪人”。
这种直白的评估让他想起刚到摩纳哥时，德尚把他叫到办公室，桌上摊开的战术板上连他的名字都没写进去。
罗伊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嘴角微微扬起：“米科说话就这样，但他从不说废话。”
里贝里耸耸肩，没接话。
他们之间有种奇怪的默契。
罗伊在他刚来俱乐部时几乎不和他单独交谈，更不会提布洛涅那些破事一一小时候的里贝里是街头混战的赢家，罗伊则总站在人群边缘，眼神冷淡地观察一切。
而现在，角色彻底调换了。
罗伊是更衣室的隐形领袖，连德尚都会在战术调整前和他交换意见。
“德尚最近对你挺满意。”
罗伊的声音很平静，像是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
“德尚满意，就会给你更多出场时间。”
里贝里停下收拾训练背心的动作，抬头看他。
“有了出场时间，你就能刷出数据。数据够了，冠军自然跟着来。那时候，才是真正需要经纪人的时候。”
年轻的法国人嘴角扯了扯，似笑非笑。
“所以，我现在该做的. . .”
“让德尚离不开你，就像他离不开罗滕。”
罗伊接过话，语气平淡却笃定。
“以后训练赛，我会多往左路分球。”
这句话的潜台词很明白，机会我给你，抓不抓得住是你的事。
里贝里盯着他看了两秒，突然嗤笑一声：“行啊，大哥。那就这么干。”
这个称呼半是调侃半是试探。
罗伊神色不变，只是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转身走向更衣室。
里贝里望着他的背影，慢慢收敛了笑容。
他拎起训练包甩到肩上，转身走向更衣室，背影带着股不服输的狠劲。
罗伊之所以把米利亚乔介绍给里贝里，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米利亚乔是个顶级经纪人，尤其在处理危机时很有一套一一就像2006年齐达内头顶马特拉齐那次，他用“悲情英雄”叙事扭转舆论，而非强行洗白。
里贝里脾气火爆，踢球又狠，场外也易生是非，将来难免惹麻烦，正需要这样的经纪人保驾护航。但对罗伊自己来说，米利亚乔还不够。
不是因为他手里有齐达内，而是他做事太保守了，总是求稳。
罗伊的野心不止于此，他需要的是敢想敢干、能帮他更进一步的合作者。
所以，他把米利亚乔推荐给里贝里，算是帮帮这个曾经的街头伙伴，很多时候做出选择不是因为不够好，而是不适合。
2003年11月5日，欧冠小组赛C组第四轮。
一辆印着拉科鲁尼亚队徽的深蓝色大巴缓缓驶入摩纳哥路易二世球场的地下通道。车身侧面还带着从尼斯机场一路过来的水渍，车窗上凝结着薄薄一层雾气。
透过玻璃，能看到特里斯坦戴着耳机闭目养神，贝莱隆低头翻看比赛资料，而队长毛罗-席尔瓦正和门将莫利纳说着什么，手指不时指向窗外。
大巴停稳后，拉科球员陆续下车。
安德拉德第一个踩上球场通道的地毯，他抬头看了看头顶的欧冠标志，皱了皱眉-10月21日，摩纳哥在里亚索球场0-1击败了他们，这个结果让拉科全队耿耿于怀。
在路易二世球场外的广场上，几十名拉科鲁尼亚球迷围成一圈，蓝白条纹的球衣在阳光下格外醒目。他们脖子上围着加利亚西亚大区的旗帜，有人还戴着印有队徽的棒球帽。
海风裹挟着地中海特有的咸腥味，吹动着他们的围巾。
由于摩纳哥物价太高，很多人选择住在尼斯，早上才坐火车过来。
“伊鲁埃塔肯定有办法！”
胡安用力跺了跺脚，“上次输给摩纳哥纯粹是运气差，特里斯坦那个头球要是进了.. .”这时，一个抱着约莫五六岁女儿的中年男子挤进人群。
小女孩穿着定制的迷你版拉科球衣，金发上别着蓝白相间的发卡。
“爸爸，我们今天真的能赢吗？”
小女孩仰起脸问道，手里紧紧攥着一个毛绒玩具。
“当然能，宝贝。”
男子把女儿举到肩上，“我们要一起见证奇迹，就像”
他顿了顿，对周围的球迷露出歉意的微笑，“就像这些叔叔们去年见证马凯的进球一样。”“要是马凯还在就好了，”卡洛斯突然插话，眼神黯淡下来。
他掏出钱包，里面还夹着马凯上赛季进球后的庆祝照片，“上赛季荷兰人可是进了29个球啊，欧冠也有9个进球。”
人群里顿时响起几声叹息。
费尔南多扯了扯围巾：“该死的拜仁. ..要是马凯没走，我们现在说不定已经小组出线了。”他踢飞脚边的一颗小石子，“那家伙在的话，摩纳哥的后卫算个屁！”
“但我们还有贝莱隆，”年轻的路易斯提高音量，试图盖过周围的嘈杂，“只要他能控住球，特里斯坦照样能进球！”
“问题是摩纳哥那个罗伊，”胡安皱着眉头，指向球场大屏幕上正在播放的球员集锦，“你们看，那家伙速度快得像闪电，射门又狠，曼努埃尔-巴勃罗上次被他过得找不着北，一个人防不住他。”“奈贝特和安德拉德得盯紧他，”卡洛斯面色发狠，“必要时直接犯规，别让他冲起来，就像上赛季对瓦伦西亚那样”
这时，一个看得懂法语的球迷拿着报纸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