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天然小说>其他类型>白姑娘今日卜卦了吗> 秦淮霜落故园秋
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秦淮霜落故园秋(2 / 4)

李不言锐利的双眼,黑眼睛里略有些不赞同,“你说我们是合作关系,那我们俩现在就是同伴,同伴就是朋友。既然是朋友,游戏为什么不能变?”

同伴?朋友?

李不言听见这四个字时,眼神瞬冷,搁在桌子上的手捏住盛满酒的杯子,力气大到白宜之都能听见杯子出现丝丝裂纹的声音。

杯子没有碎,只是裂了个豁口,酒水往外面一点点渗出。

李不言原本愿意同白宜之略微玩玩儿的轻松玩味的表情霎时消失。

屋内烛火闪动,分明是暖光,却照得李不言面孔格外阴沉。

白宜之方才还能趁着酒劲儿放松,尽力和李不言交谈的镇定瞬间消失。

开始害怕,胆战心惊,心脏忍不住突突直跳,看见李不言忽然站起来靠近她,她生怕自己被李不言从窗子上扔下去。

李不言的左手“铛”一声,猛拍了一下桌子,手撑着桌子弯腰探头,看向面前的白宜之。

忽然觉得很可笑。

面前这个抖得跟鹌鹑一样的女人,分明害怕得不得了的女人,刚才竟然在跟他说,他们是同伴。

这个词,他很久没有听过了,或者说,他从来就没有听说过。

小时候,听得最多的是:“你是弟弟,生来就是辅佐哥哥成就大业的棋子。”

那个时候,他是棋子。

后来,有了师父师兄,他们也没说过同伴,更没说过朋友,家人,只是说:“不言,我一直是你师兄,你一直是我师弟。”

又或者,“不言,师父不能陪你一辈子,等我死了,就出山去,去找属于你自己的天地吧。”

那个时候,他可能只是一个突然到访有幸与他们待过几年的外来者,师弟。

现在,现在他不需要同伴。

“你为什么觉得,我们是同伴?”

李不言声音听不出喜怒,手好像被没有捏碎的杯子豁口刮破了一道小口子,正往外渗出血珠,他却只是用袖子抹了抹,轻飘飘问了句。

白宜之慌乱间抬头,双眼触及李不言的眼底,却有些怔住了。

那团猩红血丝里,好像藏着一点不易察觉的……脆弱,又像是悲伤?被恶劣狠毒的神情挡在最底下,叫人轻易发现不了,也不敢相信这样的情绪会出现在他脸上。

白宜之看了几秒,既震惊,又困惑。

震惊他会有这样的反应,困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情绪。

同伴这两个字,很让他伤心和……不堪吗?

李不言眼眸敛去各色情绪,缓缓恢复平静。

“看什么,不回答就把你扔出去。”

白宜之忙垂下眼,视线突然闪躲,瞥见李不言手上新鲜的伤口,心头一跳。

李不言也会流血。

是啊,是人都会流血。

一个人,怎么可能生来就是杀手呢?

“因为我们现在。”

白宜之一点点冷静下来,撇开李不言那些令人感到恐惧可怕的场景,努力让自己想起李不言平日驾车和千里驹对骂、和客栈老板对呛、虽然总是阴阳怪气她,但还是很老实规矩不伤害她分毫的场景。

她抿了抿嘴唇,抬眼注视李不言的双眼,尽量不颤抖着声音,轻声温和开口,“一起赶路来金陵,一起去看山水看试剑大会,只要是一起的同路人,都是同伴,朋友。”

李不言闻言,顿了几秒,忽然松开手,坐回原位,垂眼盯着腰上的玉佩一瞬,睫毛轻颤,再抬眼时,脸上的恶劣啊阴狠啊脆弱啊全都消失不见,只缓缓扯动嘴角,挂着讽刺的冷笑,恶劣的话一如既往的从他嘴里说出来,“白兆安,你怎么那么好骗啊。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

白宜之陡然愣在原地。

看见他这副可恶的模样,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猛然站起来,指着李不言的鼻子,“李不言,你,你,你太过分了!”

李不言却不管她的咆哮,自顾自从怀里拿出一枚天元通宝,夹在手指问她:“第一个问题,这铜钱,你从哪儿来的?”

白宜之看见李不言手里拿着的铜钱,瞳孔放大一瞬,也不再生气,反而重新坐下来,狐疑地盯着李不言半晌。

李不言,竟然没扔?

她攥紧右手,心想没扔便好,又思及现在不是讨要铜钱的好时候,便从桌子上重新拿了个杯子斟满酒递给李不言,“我刚刚回答了你第一个问题,现在该我问你。”

李不言眯了眯眼睛,皱眉,“我什么时候问的?你什么时候回答的?”

“同伴那个啊,你问我,不就是第一个问题吗?”不管李不言听见这句话的表情如何,白宜之右手紧攥成拳,指甲抵住掌心,一字一顿缓缓开口,“我的第一个问题是,你为什么来金陵?”

李不言听见白宜之的话,不屑又觉可笑地“哼”了一声,见她故作镇定的模样,缓缓直起身,手掌按在杯口,俯视白宜之,嘴角微扬,轻蔑一笑,摇了摇手里的铜钱。

“我来见剑仙。该你了。”

“别人送的。”

白宜之不想说更多,只好闪烁其词,勉强回答,又问,“你的剑,为何跟青石巷那夜不太一样。”

李不言歪头看她,沉默须臾,重新靠回椅背,手搭着椅子把,挑眉反问,“你手上的伤和那罗盘是怎么回事?”

听见李不言反问,白宜之手攥的更紧,暗自瞥了一眼自己的左手,深吸一口气,抬头直视那双对她来说总是暗藏危险的凤眼,“青石巷里,你杀的人,是不是万阐宗的人?你为什么杀他们?”

空气瞬间凝结,气氛霎时僵持,四周安静到白宜之只能听见自己咚咚作响的心跳声。

李不言挑眉,目光锐利,洞隐烛微,好似要将白宜之从里到外看透。

他忽而起身,白宜之立马握紧袖箭,跟着站起来,一脸警惕地望着他。

“看来你那天没摔够啊。”李不言双手环胸,“我有点好奇,谁给你的勇气,让你问我这些事情的?是你娘吗?”

上一页 目录 +书签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