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府后院。
一片亭台楼阁内里,点缀着假山流水、奇花异草。
恍若是让人置身江南园林一般,没有半分违和。
武天璜此刻正满脸殷勤地搀扶着一位身着华贵衣裙,云鬓高耸,面容姣好却带着几分病态苍白的年轻女子,在繁花似锦的花园中缓缓散步。
女子年岁看上去比武天璜也大不了几岁,正是王家惨遭灭门后,唯一幸存下来的那位王家小姐,如今县令孙伏威新纳的二夫人,王芷若。
在她身后,还亦步亦趋地跟随着几名低眉顺眼的侍女。
“小姨母,您就放宽了心。”
武天璜一边小心翼翼地搀扶着王芷若,一边压低了声音,用一种邀功的语气说道:
“您昨天是没见到,当时我不过是略微提了一句姨母您的声名而已。
那沈良才一听,脸上的神情可真是精彩至极,哪里还敢有半分怠慢和花花肠子?
当即便赌咒发誓,说定会将那与王家灭门案有关的凶徒擒拿归案,给姨母您一个交代!
登时便是领着珠行的人,直扑那余瘸子所在的铁匠铺去了。”
武天璜说得眉飞色舞,仿佛又想到了当时沈良才那般难看的脸色,心里简直快活极了。
“只可惜,那日您也知道。
海外突然出了赤水龙王劫掠宝船那桩泼天大事,闹得郡城上下震动。
沈良才运气不好,一同被点名叫去了郡城被老爷们训事,这才让那陈浊小子侥幸多活了几日,逃过了一劫。”
说着,他脸上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遗憾与愤懑:
“不然的话,今日定能将那狗胆包天的小子提到姨母面前,任凭您发落,让他给王家上下磕头赔罪,供出真凶。
眼下嘛,却是还得再等上那么一两日了。”
王芷若听着外甥这番话,那双总是带着几分悲戚与哀愁的眸子里,此刻却是悄然划过一丝快意。
她轻轻“嗯”了一声,声音柔弱,却带着一丝不容错辨的冷意:
“天璜,此事...便辛苦你了。”
“小姨母说哪里话,这些都是外甥应该做的!”
武天璜连忙表功,心中却是暗自得意。
任你沈良才出门在外前呼后拥、好不威风,又能如何?
在真正有权有势的存在面前,照样不得缩起尾巴来做人。
还有那个姓陈的泥腿子。
且再等两天,有你小子好看的。
敢打我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