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
许清流那张带着玩味笑容的丑脸,顿时把武天璜的双眼填满。
“现在想走?”
“晚了!”
在码头同几位同僚挥手道别。
陈浊便同周始一道,上了自家鱼档的船。
同船上的伙计说,阮四叔坐着之前从刘家得来的那艘大船去郡城售卖鱼获,眼下还未归来。好在两人也不挑,随便坐了一艘寻常的乌篷船,回返陈家港。
船上,有些时日不见的三水叔正兴奋的同陈浊碎碎念。
“浊哥儿,你是不知道,咱们在你留下的方位日日出海捕捞,这段时间的收获那是直看的别人眼红啊!”
“虽然比不上你当初亲自带着船队出海那一网的泼天富贵,但比起以往一个个苦哈哈的单打独斗,不知道是好到哪里去了!
三水叔黝黑的脸上满是红光,唾沫横飞。
“就你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十里八乡,不知道有多少人想带着自家的船加入咱们鱼档。
我和阮四就按照你留下来的吩咐,先紧着咱们周边的村子,挑那些往日里没什么恶习的实在人,结果你猜怎么着?
一番发展下来,咱们鱼档现在已经快有大几十艘船,上百号人了!”
陈浊静静听着。
心头高兴之余,也不禁有些头大。
这么多人,连带着他们背后的一家老小,几百张嘴。
现在都指望跟着陈浊吃饭,如果说没有压力是假的。
可同样,这也成了一股无形的动力。
人多说明什么?
说明乡亲们认可他,愿意同他一起做事。
也不枉自己半年多时间费心费力的经营,眼下看来,民心可用!
“这样的话,原来的计划得变一变。”
陈浊浅浅琢磨了一下子。
感觉再这样发展下去的话,估计用不了多久人数、船只就会再度膨胀。
而人船一多起来,如果没有自己坐镇的话,近海这点鱼恐怕用不了多久就会被捞干。
到时候,就会面临收获减少、人心动荡的局面。
更别说你一下子打到这么的鱼,怎么卖、卖给谁?
珠池可吃不下这么多的鱼获,只能往清河郡城开拓。
“所以说,还是得对内整合资源,想办法搞来几条大船,抛弃过去小打小闹的家庭式捕捞作风,对标那种远洋捕捞船队的模式发展。
对外的话,则是要想办法打通售货渠道,顺便搞一搞制盐,买鱼的没盐怎么能行. . ..”心里琢磨了一阵,想着如何让自己的想法变得不那么可刑。
陈浊这才反应过来,阮四叔带船去清河郡城了?
“三水叔,刚才听伙计们说阮四叔带船去郡城了,咱们鱼档什么时候打通了那边的销路,这事我怎么不知道?”
周三水闻言,脸上也是压抑不住喜色。
“说来话长,可归根结底还是托浊哥儿你的福。
就在你去了海巡司不久,朱行那位费二爷便遣人找上门来。
说是郡城那边销路广、价格高,有钱爱吃鱼的人也多,可就是缺鱼、缺好鱼。
如果咱家鱼档愿意的话,他珠行正好在那边有点关系,愿意帮咱们牵桥搭线。
我和阮四这么一合计,这不是天降的好事,便也没拒绝。”
他挠了挠头。
瞧着眼下陈浊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也不禁敛了笑意,小心凑上来问道:
“浊哥儿,是不是我们答应的莽撞了些,给你添麻烦了?”
“没有,怎么可能。
既然对鱼档有好处,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陈浊笑着摆摆手,随口道:
“我和费二爷私交不错,先前还有桩生意一同合伙在做。
许是见鱼档近来发展势头良好,便也来顺势帮衬一下,未来说不得还能得些好处。
商人嘛,都是这样。”
“原来是这样,哈哈哈。”
周三水似懂非懂,但见陈浊神情上没什么异色,便也放下心来。
“还是浊哥儿你想的深远,咱们这些大老粗比不上。”
“那里,没有你和四叔,这鱼档也操持不起来。”
陈浊笑呵呵的应着,心头里却是把这事给暗暗记下了。
这珠行的二掌柜费鸿远频频对自己示好,这里面要是没点道道,他说什么也不信。
俗话说得好,无事献殷情,非奸即盗。
他陈浊又不是什么能下金蛋的老母鸡,人见人爱。
别人示好、帮助、投资,那肯定是有利可图。
“许是先前在那个水泥配方上尝到了甜头,还想来蹭蹭?”
心头闪过一个念头,却也没多想。
左右眼下好处鱼档已经拿了,总不好再退回去。
但那费鸿远若是想拿这点小恩小惠来拿捏他陈浊,那却是打错了算盘。
看情况,有机会就顺手还了这份人情。
若是想强人所难,那也别怪自己翻脸不认人。
船只缓缓行驶,绕过一片浅滩,转入熟悉的海湾,陈家港已是遥遥在望。
许久未归,陈浊正站在船头打量,瞧着最近这一段时间的变化。
却见旁边的三水叔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拍大腿:
“哎呀,你瞧我这记性!
浊哥儿,你家里却是来了个无赖!”
“无赖?”
陈浊一时没反应过来。
自己家里有余师傅和阿福师兄坐镇,哪里来的无赖,敢赖在自己家里不走?
真不知道沙包大的拳头是真实写照是吧!
“就是之前你离开去海巡司的当天,有一老一少两个道士找上门来,非说是余师傅的师兄。村正无奈,只好放他们进去了,可这一来,就闹成了这个样子. . .”
“哎哎,你快看!那个就是小的!”
三水叔站起身来,朝岸边码头指去,嘴里的唾沫横飞。
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