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轻而易举地生病,装病的可能性更大点。
“那你这样还能和我回家吃饭吗?”江令宜皱了皱眉。
看得裴也啧声笑了,静静地瞅着她。游戏进去了,他也不管,视线始终落在她身上。
“说不定?”他懒懒地挑了下眉。
江令宜往他边上靠近了点,语气冷硬,他却像是听不出来似的,“你看医生了吗?”
“嗯。”
“药吃了吗?”
“没吃。”
他随意地应着,人却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随手扒下了脖子上的耳机。
往她这边靠近。
她一抬头差点撞到他下巴,人就已经被他逼到了墙角。
江令宜睁着眼一瞬不瞬地看着他,看着他垂颈靠过来。在腰被他环住的时候,她动了,刚想说什么就听到他的声音。
“乖,就抱一下。”
江令宜没说话的片刻,他整个人就已经压了下来,肩胛碰到她的,埋头枕向她的颈窝。
“裴也。”她喊他名字的时候总是下意识地拉长尾音,是无奈。
无奈于他的肆意妄为。
他无声地扯唇,没动也没应,只是抱着她。
隔着薄薄的衣衫,他身上不正常热意源源不断的传来,她眼睫动了下,耳边是他吊儿郎当的声音。他说,“昨天在学校就想抱你了,但想想可能又要被你打。”
说着说着,裴也低嗤笑了声,“江令宜,你是不是打我打上瘾了?”
“……”她张了张口,想起那件事来,有点别扭地别开了脸。“我就打了你一次。”
在什么时候,在他得寸进尺,扣着她腿弯把她拉到身前,低头还准备再次凑过来的时候。
姑娘一巴掌把两人都打懵了。
水珠顺着她尾睫凝聚,坠落,啪嗒一声打在了两人之间。
他抵了下发疼的唇角,在江令宜以为他要生气的时候,裴也垂眸笑了。
他头靠在她肩上,笑得肩膀都在颤抖。
江令宜当时在想,他是不是有点大病在身上。
被打了,还笑得出来。
江令宜呼吸不平地,从那段回忆中收回思绪,“你是不是发烧了?”
“可能?”他顿了下,不在意地道,“不知道。”
江令宜用了力去推他,无奈地把他推开,也不去看他,“你要不先吃药?”
江令宜找到了他的药,看着说明书给他分好,然后看着他吃下。他喉结滚了滚,吃药这件事一点也不含糊,吃完药就坐着看着她,一点也不像发烧的样子。
她默了默,问:“就你一个在家吗?”
“我给你发信息打电话了,敲门了也没人开门,我才自己进来的。”
听到她解释,他只是挑了下眉,什么都没说。看着她的眼神像是在说,不然他把门锁密码告诉她是为什么?
裴也反而笑了,“帮我拿一下手机呗。”
他把椅子让给了她坐,手机就放在桌上,是她转身就能拿到的距离。
江令宜伸手给他拿了手机。
也没避着她,裴也直接滑开了手机,点进两人对话框。
清一色他发出的句号消息和红色感叹号下,他看到了半小时前,姑娘发的那句【你在家吗?】。
裴也眉眼微抬,正好对上姑娘来不及收回的目光。
他不明所以地啧了声,有点气她,“终于舍得把我放出来了啊?”
江令宜:“……”
她没想看他手机,但一眼看过去还没来得及收回,就看到了他满屏被拒收的信息。
每次发消息过去,裴也在想什么呢。哦,真不愧是他姑娘,有的是办法让他妥协。
江令宜是在南淮出生的,在她要上幼儿园时,一家人搬到了天景湾。
十几年前的天景湾还没那么贵,房地产才刚刚冒了个头,为了以后江令宜上学,江永沣索性买下了这边的一栋小别墅。刚好就和裴也家隔了一条路的距离。
片区的孩子大多都是在附近同一个幼儿园上的学,江令宜不例外,裴也也不例外。所以在江令宜有记忆开始,她就认识了裴也。
裴家的少爷,也是真正的天之骄子,他曾祖父是有名的书画大家。往下三代从政参商,到裴也父亲这里政途通畅,母亲则在南方做生意,把他一起带在了身边。
从小到大,他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众星捧月的长大。别人辛辛苦苦,奋斗好几个月,好几年,以至于一辈子才能得到或者永远得不到的东西,对他来说与生俱来,也轻而易举。
而江令宜恰恰与他相反,相比于恣意妄为的裴也,她安静规矩。可就是大家眼中乖巧安静的江令宜,在两年前不声不响地离开了南淮,从他目光下消失得一干二净。
姑娘有骨气,有韧劲。
说她乖,是挺乖的。但对于裴也来说他姑娘灵动,坚韧,一双清凌凌的眼睛会勾人似的,身上却有股不服输的劲。
总能给他一些意料之外的反应。
两人之间有自小青梅竹马的情谊,虽然也会闹别扭,但大都无伤大雅。
裴也气极最狠的一次,把她塞进了副驾驶座里,带她跑了两遍南城最复杂的跑道,很疯,但江令宜只是白着脸,愣是没吭一声。
他们两从小一块长大,不比对方少了解对方,一个比一个倔,轻易不肯低头。
车一停,江令宜迫不及待地下车转头就走。
裴也下车准备跟上去的时候,抬眸就看到了一群找茬的二流子。
小姑娘清冷漂亮的小脸上毫无表情,默不作声地转头,跑回了他身边,扯住他手臂就往他身后躲。
裴也笑了,一扫之前阴霾心情。
他抬了抬胳膊把姑娘圈进了怀里,越过江令宜的肩膀冲着那群人短暂的、特友好地,笑了下。
……
一直到那次聚会,酒精入喉。
耳边是不知道谁放的JUNNY/GAEKO的《INVITATI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