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小世界里,谢轻舟位高权重,惹恼了会很麻烦。
谢惜时讥诮质问道:“这就是你说的,要对我好?”
正在裴景行犹豫之时,锁着的门遭重锤锤出铁索遭蹂躏声。
“砰——”
“砰——”
“哥哥,你看,”
谢惜时将怀中的鸟食放在旁边的茶几上,从容道:“真正对我好的人,来了。”
裴景行:“!?”
谁?竟砸门!
下一秒,门“砰”地一声倒塌。
却见穿着荷叶花边的漂亮男Omega,一手握着锤子往肩头一扛,冲谢惜时抬了抬下巴:“谢惜时,老子来救你了!这回,我可没爽约!”
裴景行没有皱得紧紧的。
这人,是谢惜时那骄纵肆意的未婚夫顾鹤轩。
谢惜时操控轮椅朝外走,并不应他。
“喂喂喂,等等我!”
顾鹤轩急吼吼跟上,走了几步回头望向院落里一瘸一拐妄图跟上的裴景行,生生注视了他三秒,不急不慌转身拖着锤子朝他走去,眼底充满危险,唇角携带三分邪气威胁道:“她,是我的。”
裴景行抱着胸,似笑非笑道:“谢惜时,可一点不喜欢这么暴力的。”
“你又知道了?”顾鹤轩轻嗤。
裴景行揶揄道:“她,喜欢卫从那种柔韧的小白花,你是么?”
《疯狂迷恋》中,顾鹤轩对谢惜时十分迷恋,为了得到她一丝半点关注竭尽全力,三番五次对卫从下手,最后引得谢惜时不满,设计搞垮了顾家,遭行业封杀,撵出也邺城,参加地下赛车出车祸死了。
顾鹤轩冷哼一声,很不服气:“不用你管!”
说完把锤子往他脚下一砸,蹬蹬蹬往外跑,赶紧跟上谢惜时,生怕错过一点点东西。
谢家别墅里,今日布置得喜气洋洋。
平日里只出现在报刊杂志和娱乐八卦中的明星、政客和商业巨擘随处可见,觥筹交错间一排祥和,客人们也不乏小声讨论谢家换继承人一事。
“要不是这回谢惜时双腿残疾,那谢寒声恐怕都没机会出现。”
“谁说不是呢?谢老爷子身体不行了,拗不过谢轻舟了。”
“也不知道谢惜时残疾了,跟顾家的婚约还算不算得上数?”
“怎么可能再作数?豪门联姻最重要的是看中价值,现在谢惜时没价值了,顾家怎么上赶着?”
“就是,我估计这婚约得落到谢寒声身上。”
“之前不传么?谢惜时双腿残疾了也不联姻,遭关禁闭了。”
“难怪现在都不出来……”
“哎,谢老爷子今天也没来,估计身体实在撑不住了,要是来,心里估计也不好受。”
“那可不,谢老爷子一辈子最看重正统,谁知道谢轻舟还在外面养了私生子……”
“那谢惜时也挺可怜的,没两岁就没了父亲,谢轻舟隔三差五结婚,继父一个接一个,以前不还传出过她继父虐待她的传闻么?现在倒好,又多了个人跟她争家产……”
“……”
正在为宴会补足饮料的卫从听到宾客们议论,顿了下,薄唇抿得紧紧的。
谢惜时怎么样,属实跟她没关系。
不过,他也确实没想到,谢惜时瞧着那般冷淡、疏离、阴郁的Alpha,身世竟这样坎坷,多少产生些同情。
毕竟,她是因他丧失的双腿。
当时她突然在街上购买了一只棕熊小玩偶给他,对送礼物这行为他已经再三强调过了,当即颇为愤怒,难得大发雷霆把棕熊扔给她转身要穿过人行道。
谁知一辆车直直朝她冲了过来。
千钧一发,谢惜时将他拽到一边儿,自己被车撞倒了。
待紧急进行一番治疗,从手术室出来。
医生摘下手套,捏捏鼻梁,颇为疲倦宣布了她双腿残疾的消息。
谢惜时不哭不闹,只沉默。
她冷静得好像……只是双腿残疾一般,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卫从自责又难过,故而再不喜欢谢惜时,还是硬着头皮留在谢家老宅继续当男仆。
昨日爱慕许久的学姐江盛夏顺利进入律所工作,庆贺结束捧着一大束玫瑰花向他告白,若是以前他定然欢天喜地,可看到那束玫瑰花却让他想起谢氏集团楼顶大片大片的向日葵,在总经理办公室的茶几上反复翻看多遍的考公书籍……
最后,他拒绝了江盛夏。
他敢肯定,他现在并不喜欢谢惜时,只是觉得愧疚,等她走出双腿残疾的阴影再说吧。
“咚咚——”
“咚咚——”
波光粼粼的游泳池边,穿着一丝不苟西装的顾轻舟握着话筒轻敲,吸引了在场客人的注意。
而他身侧,站着长身玉立又长相英气的谢寒声。
“诸位,今日是我谢家大喜的日子。”谢轻舟笑容满面。
她右手一引,落在彬彬有礼的谢寒声胸腔,十分郑重介绍道:“这位,是我与黎池的孩子,叫谢寒声,早年走失,最近才寻回,我心中不胜激动,往后他便是我谢家的继承人,从明日开始将担任谢氏集团总经理。”
“啪啪啪——”
四面八方响起掌声。
谢寒声含笑,十分得体朝四周颔首。
正在这时,音响里传出冰冷又熟悉的声音。
“我怎么不知道,我父亲什么时候还生了二胎?”
却见一辆轮椅缓缓出现在泳池边,轮椅的主人握着话筒,用一种看垃圾的眼神注视着谢寒声。
众人一瞧,不少人捂着嘴露出惊愕之色。
“谢惜时,我的天哪,她竟然来了!”
“不是生病了么?”
“不管怎么说,这宴会热闹了!”
“有好戏看了……”
“……”
“谁把她放出来的!”
谢轻舟眉头紧皱,眉心一跳,低吼道:“把人给我带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