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有什么不对。
薛政屿:“我们也去租帐篷。”
话是对迟铮说的,看的却是阮柠。
“行啊。”迟铮立刻应声,笑容爽朗,“这地方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晚上看星星凌晨看日出,接下来一块行动啊,互相搭把手,照应起来也方便!”
柳穗一听,漂亮的眼睛亮亮的,之前搭帐篷的挫败感一扫而空,她伸手挽住阮柠的胳膊,下巴搁在她肩窝处,看着迟铮回答:“没问题。”
阮柠微微垂眼,极轻地点了点头,“可以。”
等两人远去,柳穗眉眼弯弯,状似无意说道:“也不知是我们运气好,还是怎么了,次次遇上要帮忙,薛政屿就踏着七彩祥云过来。”
“你看,中午帮我们解决了午餐,下午帮我们搭好了帐篷,说起来我都很期待,下一次他又会帮忙做什么?”
“柠宝,你觉得他怎么样?帅不帅?”柳穗捻着发梢,话题跳转性太大,怔然好几秒,阮柠终于明白。
她们没认真讨论过哪位男生,阮柠的世界很简单,简单到只有读书和兼职,在学校想找她也很简单,要么在教室,要么在图书馆,要么在自习室。
对于薛政屿多次的帮助和遇见,柳穗不觉得阮柠是无动于衷。
虽然薛政屿不是她喜欢的类型,不代表也是阮柠不喜欢的。
阮柠望着柳穗唇角噙着的笑意,思绪泛起涟漪。
薛政屿的出现,彻底扰乱她无趣的生活。
两人像极了一面镜子,一面两端,却有云泥之别。
他的家世,他举手投足散发的从容,他自带的贵气,还有他轻松就能做好的事情。
不像她,多年紧紧绷着一根单弦,小心翼翼,不敢放松一点点。
他的漫不经心、气定神闲,是她背后要付出很多很多努力,都达不到的万分之一。
她太平凡,太普通,跟别人太不一样,因为身体的缘故,自小她就知道,要过正常人一样的生活,她背后要付出比正常人多得多的努力。
她从不敢松懈。
妈妈带大她很不容易,目前她只想收心好好学习,恋爱和男生,离她太远。
她握不住。
也没把握。
指尖无意识摩挲衣服。
阮柠垂下眼帘,实在想不明白。
像薛政屿这样的天之骄子,她身上有什么,会值得他惦记。
倏地,女孩混沌中得到一丝清明,自嘲笑笑,或许单纯就是好奇?一个听不到声音,却能说话的女孩,究竟是怎么读懂唇语的。
就像她初中时,有个女生跟班主任说她们是好朋友,要做同桌。
班主任同意了。
一开始女生对她很热心,在她看不太清老师或者同学的唇语时,女生都会积极帮她解答。
阮柠很感激她,渐渐的女孩却对她疏远,没多久她抽屉多了一封信。
阮柠打开信,女孩说跟她做朋友很辛苦,有时候一句话要说好几遍,真的很烦,也不想再充当她的人工翻译。
其实,这样的事情发生过好多次,从小到大,她接触的并非都是善意。
有试探,有好奇,有胆量,有冷漠,有各种各样的眼神,她能看懂,除了听不到。
目光落在远处微微倒伏的草叶上,她点点头,实话实说,“很帅。”
是那种帅到一见,别人都入不了眼的程度。
不过,跟她没什么关系。
“所以你真的没什么想法?”柳穗觉得他们金童玉女一般,一个高大、一个娇美,没有比他们更相配的一对。
能在一起多好啊。
不禁喜滋滋想着。
阮柠敛唇,没再说话。
“柳穗,我们来了,我们租的深蓝的帐篷,跟你们颜色搭不搭?”两男生没用露营车,各自单手提着走来。
“他们来了。”柳穗朝阮柠说话,然后往前走,去接迟铮手里的东西。
“你们车都不用,我和柠宝用了老板的露营车。”柳穗停在迟铮面前,想接点东西。
迟铮不让,“就这点东西,不重,看看我的肱二头肌,你还能吊单杠。”
柳穗睨他一眼,一点智商都长成了肌肉,“要吊你吊,我怕摔。”
“别啊,是不是嫌我肌肉不够发达,等我再练半个月,肯定能行。”
跟那两人的画风完全不同,这边很安静。
放下帐篷,薛政屿见阮柠手里老老实实提着他给的袋子,没有动过的痕迹,眼眸落在她失去水润的唇色上,接过她手里的袋子。
长指轻点她手背刮擦留下的红痕,片刻:“痛吗?”
阮柠摇摇头,酥麻感透过那处皮肤传来,她本能后退。
男生松手,随即捞起袋子里的一瓶水,悬开,递到她眼前,“你嘴巴都干了,喝水。”
阮柠只看着他,没接。
薛政屿混不吝一声轻笑,说话散漫:“不喝也行,我用嘴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