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荣华吩咐一句:“去白府。”
李道然他们去的及时,赶在万朝阳的命令下达之前抵达,将白俊逸等人捞了出来,但伤的很重,都被折磨的奄奄一息,如今在那边医治。
石伯赶车,张元啸布下一座结界将车内护着,不让外人偷听。
车中。
霍景云这次过来,代表整个霍家,霍守国身份特殊,不适合出面,霍守城父子也是,唯有他,不是官场的人,身份自由,正好处理一些棘手之事,眼下就是。
霍家已经和丁家联姻,丁易是张荣华的人,绝对忠心,不管愿不愿意承认,他们都是一条线上的人。
中午张荣华的人造势,宣扬裴才华功绩,没有通知他们,霍守国此刻还未前往军中,得知以后,急忙找来霍守城商量,得出一个结论,霍家被排除在外。
放在以前就算了,以霍家的权势,谁也奈何不了,但最近发生的事一件比一件大,夏皇身体也更差,接下来的皇权斗争中,各派交锋更加犀利。
以霍景秀一人在朝堂上的力量,不过是一杯水,随便一个浪花扑打过来,在军方势力无法动用的情况下,瞬息被摧毁,对方顺着这条线殃及霍家,根本躲不过去。
正好丁易也在,带着霍玲回门,急忙唤他过来。
三人密谈。
丁易将丑话说在前面,可以告诉他们,前提得答应,若听了以后摇摆不定、或者拒绝,与其撕破脸,弄的大家都不愉快不如不说。
简短的一句话,释放出来的信号很大。
到了这一步,霍家没得选择,只能跟到底,俩人当即答应。
丁易将一号计划说了一遍。
霍守国兄弟久久无法回过神,丁易也没催,耐心等待,不懂的地方明白,难怪他们会被排除在外,但凡没有加入这个计划的人,基本上算是被抛弃,以后派系得到的好处,也没有他们的份,就算被别人收拾,也无人出头。
震撼、不敢置信。
真的没想到,夏侯会走到这一步。
原因是什么,丁易坦言直说,自己不知道,也不需要知道,哥既然这样做,一定有其道理,便有了这一幕,派霍景云过来当面表态。
“青麟你不厚道,我们现在算是一家人,这么重大的事,居然不提前告知!”
张荣华面露歉意,拿着茶壶倒了三杯茶:“以茶代酒,赔不是!”
霍景云笑道:“这才对嘛。”
一饮而尽。
张荣华道:“回去告诉霍叔他们,安心等待。”
“好!”霍景云应下。
再问。
“裴叔的事要我们帮忙?”
张荣华摇头:“都已经准备好,耐心看。”
得到保证,霍景云提着的心算是落下。
让张元啸收起结界。
霍景云和丁易下车,霍守国他们还在等着。
天机车撵继续前进,向着白府赶去。
到了这边。
铁常林在,知道侯爷会来,特意在这里等待。
张荣华脸色很冷,一言不发进了卧室。
床榻上。
白俊逸已经被医师治疗过,浑身缠绕着纱布,血液不再流出,闭着眼睛躺在那里,呼吸羸弱,还在昏迷中。
站在床边。
张荣华目光穿透纱布,落在他的身体上,伤口触目惊心,皮鞭、烙铁等留下,往死里面弄,别说是一个老人,就算是青年也不一定坚持得住,撑到现在完全是个奇迹。
寒意散发,影响到温度,跟着一同下降。
问道:“他们也是一样?”
铁常林道:“都一样,刚关进刑部大牢,窦建德亲自审问,往死里面折磨。”
张荣华吩咐:“准备记。”
白俊逸的孙子白怀玉,急忙命管家取来笔墨。
张荣华说出一副药方,一共二十一株,都是普通药材,再道:“命人去抓药,一日三次,七日之内可康复。”
“是!”白怀玉应道。
将药方交给管家,让他立马去办。
张荣华问道:“窦建德人呢?”
铁常林接过话:“李道然他们准备抓人时,万朝阳的人赶到,紧跟着崔阁老在大理寺和都察院的人也到了,双方僵持,谁也无法将人带走。”
稍微一想。
张荣华眼神绽放出两道寒芒:“刑部侍中马良、都察院韩正刚、大理寺任一腾?”
“韩正刚下午时生病,请了病假,正在家中休养,别人出面。”
张荣华点点头,此人是何文宣同乡,自己在都察院任职时,尽心尽力、将交代的事情做的很好,有一点香火情。
两派交锋,选择互不帮忙。
无论别人怎么看、又如何指责,至少他问心无愧!
张荣华再问:“罪证拿到了吗?”
铁常林摇头:“还在调查。”
一名衙役急匆匆从外面进来,额头满是大汗,制服也湿透了,顾不得擦拭,快速禀告:“启禀侯爷,万朝阳带人过去了,想要将窦建德强行带走。”
张荣华面露冷笑,从二品大员下场了吗?这场交锋越来越有趣了,冷冷说道:“随本侯过去!”
交代一句,等白俊逸他们醒来,让白怀玉转告他们,安心养伤,剩下的事不用他们操心。
出了白府,向着刑部大牢赶去。
……
诺大的大厅,此刻显得非常拥挤,站满了人,狱卒像是孙子一样,站在最外围,低着脑袋,大气不敢喘一下,生怕得罪在场的这些大人物。
以李道然为首的张荣华一派,与以马良为首的崔阁老一派对峙。
剑拔弩张,火药味浓重,随时都能打起来。
再看窦建德,还有严刑逼问的一群狱卒,手脚戴着铁链,两边都想带走,却又办不到。
密集的脚步声响起,从外面传来。
听见动静,双方下意识的向着门口方向望去,万朝阳走在前面,带着一群人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