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感受着实奇特,好似整个人都精神了。”
试用意念驱控暖流,附着拳头,再次出拳。拳劲大涨,与空气摩擦,隐隐传出莽牛的“哞”声。
“好家伙。”
李仙大喜,但不敢得意忘形,赶忙低头拔草。
天色稍晚。
毕郝行至此处荒楼,一一检查杂役的劳务。
“他娘的,你这扫的什么地?”他在衣柜角落处,手指轻轻一划,沾上细微灰尘。当即破口大骂,拳打脚踢。
那杂役被打得鼻青脸肿,不敢出声。
卖身于人,虽能混得温饱,但其中的艰辛屈辱,只能自己咽下。
“你,干活不达标,今夜别想休息,正好涴衣房缺些人手,你去帮忙。”
毕郝大手一甩,继续去查看别处。
“这茅坑是谁人所为?”来到茅房处,毕郝脸色阴沉得可怕。
“我…是我。”一位新来的仆役颤声道。
观其年龄,与李小凡一般大小,只有十一二岁。
“这是什么?”
毕郝指向一处粪污,居高临下瞪着那仆役。
“粪…粪污。”那仆役不明所以。
“舔干净。”毕郝冷声道。
“啊…啊?”那仆役一愣。毕郝冷笑一声,一把薅住仆役头发,压在粪污上,说道:“啊什么啊,给我舔干净!”
“我舔…我舔。”
那仆役屈辱的执行。毕郝目光扫过众人,告诫道:“我告诉你们,别看这里是荒屋,能住在这的,都是夫人的江湖朋友。似这等人物,即便是他们的屎尿粪便,也是香的,是黄金!”
“别说是你们了,即便是我。夫人若让我做,我也绝对遵从,并以此为荣!”
旋即,毕郝看向那仆役,“香不香?”
那仆役害怕挨打,连忙点头,“香,香极了。”
“哈哈”
毕郝大笑几声,说道:“这才对嘛,这才是下人,卖了身的下人。你们若有一技之长,那倒还有些作用地位。可你们有吗?”
众人不作回应,有人神情麻木,有人渐已接受。李仙却在心中摇头,无论环境再困苦,身份再低贱。一抹心气,始终不能丢!
死也不能丢!
接下来,轮到了李仙。
“你是拔草的?”毕郝意味深长的看向李仙。
“对。”李仙点头。
“好。”
毕郝行去后院,摸了摸缠在腰间的鞭子。
相比于打扫、掏粪坑,拔草才是最难的。前者吃过教训,足够细心便可应对。拔草…最累,也最难达标。
要么拔不完草,要么弄得一地污泥。拔草的杂役…一般是要吃鞭子的!
然而,当毕郝走到后院时,顿时傻眼了,“杂草呢?”
“我已拔完,放在推车上了。”李仙指向一旁推车。
毕郝确认无误,用脚踩了踩土地,当即奇了。拔完草后,竟还将土地重新踩实。
这少年要么有做家仆的经验,要么做事滴水不漏,考虑周全。
“嗯,不错,不错,你叫什么名字?”毕郝罕见的露出笑容。
“我名李仙。”李仙如实道。
“李仙?”毕郝摇头道:“这名字不好,对一个仆役来说不好。”
“你今日做得不错,可去账房,领取三文赏钱,今晚好好休息。明天再接再厉。”
“谢毕爷赞善。”
李仙如常喊道。此刻的低头,并非心气的缺失,而是认清现实后的蛰伏。
毕郝听到“毕爷”二字,更是浑身舒爽,拍着李仙的肩膀,笑道:“哈哈哈,小子,挺会来事。”
……
回去路上。
一新杂役跑来搭讪,“李哥,你是怎么做到的?能教教我吗?”
李仙见都是可怜人,很愿意指导,只是无从说起,只能笑道:“无他,唯手熟尔。”
“溜须拍马之辈罢了,还还唯手熟尔,切。”一旁的老杂役,不屑冷笑。
他们也是从新杂役走过来的,懂得规避一些雷点,保全自己。同时,也乐于见新人踩坑。
“同为杂役,你们何苦针锋相对,白天若是提点一二,两位小兄弟也不必受此大辱。”李仙眉头一皱。
“提点?提点个屁。”老杂役不屑多言。
“李哥,别说了,当时我很难受,可现在想想,毕爷说得也对,我也不觉得是屈辱了。”那掏粪的杂役麻木道。
李仙想说什么,却又咽了下去,感叹这庄中,真有一股魔性。使压迫者、被压迫者,都沉醉在权势中。
麻木不仁,渐渐同化。
粪就是粪,再厉害的人物,粪也是臭的。
李仙捏紧拳头,指甲扎入掌心,暗暗告诫自己,可以卑微,但不可麻木。
“若想生活好过些,或许…可以偷学点其它技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