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武者靠吃、养、练、泡,看来果真不错。”
吃一顿虎肉,胜过练数日拳,李仙吃饱喝足,从食斋楼行出,只觉力气绵绵不绝,挥霍不尽。
等丙等护院尽皆吃完,丁等护院才蜂拥而入。
只能舀到半碗汤水,以及一些碎骨碎渣…
……
这日里,无论是照常巡值,还是习武练拳,都精力十足,状态极好。
[四方拳]熟练度涨了[116]点。[清风腿]熟练度涨了[97]点。
傍晚时分。
李仙忙里偷闲,找了片庄里景色优美之处,坐在雪地上,朝后一躺,双手枕在脑后。
悠悠望着蓝天。
心思渐渐放空。
“阿弟已经离开青宁县,去黄天县学考了。如今的青宁县,我可以说是举目无亲了。”
忽见几只鸿雁飞过,李仙伸手去抓,却只能抓空。
“自由…卖身为奴,自由真成了奢望。可活都活不下去,又谈何自由?”
对于这个决定,李仙并不后悔,不然,他和他阿弟,都已经冻死在茅草屋中了!
李仙坐直起身。右手揉起一团雪,运用内炁缓缓施加捏力。
雪团变为了冰晶,正好身前便有一碧绿湖泊,此处湖泊的水源,引自某处热温泉脉。
即便大冬之日,也没有结冰。不仅如此,湖泊中的荷花、莲花、竟都如春天般,开得鲜艳。
游鱼嬉戏,倒也自由自在。
李仙将冰晶抛出,打起一串水漂,在水面划过一条美丽弧度。
“我打听过了,一合庄中,似乎并无‘赎身’先例。一但入庄,便是一辈子。”
“杂役筹薪低微,一辈子别想赎身,而护院之流,‘赎身’二字,更从没听人提起。”
“想来犯了禁忌。”
李仙已取得小阶段的成果。从杂役一步一步,走到丙等护院。
跨度虽小,但处境的改善,肉眼可见。
趁此空闲…李仙思索起今后的路。他心似鸿鹄,不愿受困。可大丈夫更该知晓取舍屈伸。
“结合现有处境,我的路有且只有一条。”
“继续走下去。且不说赎身困难,便说出了庄子,再想获得武学,就更难了。”
“而且…庞统领的门路…武者的脱胎换骨之境,目前,唯有在庄子里,才能接触一二皮毛。”
“呼!”
李仙长出一口气,来到湖泊旁,望着水中倒影。他轻轻拍打脸颊,提振精神。
森森庄规,一级一阶。
朝上走可不轻松。
……
十月十四,已到中旬。
辰时三刻,天空依旧阴沉,因为风雪太大,连阳光都已遮蔽。看起来与黑夜一般无二。
外头寒风呼啸。
最近这两日,是少有的假日。
即便是最低贱的杂役,也不需要外出劳作。
居舍当中,三名护院围着一盏火盆,瑟瑟发抖。
“我说…李爷,您要不一起来暖暖?”
其中一名护院,将身子朝左侧挪了挪,空出一位置来,招呼李仙过来坐坐。
“成。”
左右也无事,李仙也坐在火盆前。
“真他娘的冷啊。”
同居舍的丁等护院贾杰,使劲搓手取暖,骂咧咧说道。
“可不嘛,这天气…咱们出房十步,人便没了,一点不夸张。”
同是丁等护院的包永康,赞同的点了点头。
“这天气啊,连巡值都省了。”另一名丁等护院
孔孙也说道。
“要说冷,那倒是其次,关键是能见度太低,根本辨不清方向。”李仙点了点头。
“是啊,迷了路,兜兜转转,让这大雪再剐个三五日,可不将人生生冻死吗?”包永康立即接话。
“李爷,你来得晚,怕是还不晓得。”孔孙说道:“隔壁的居舍,曾有一护院因为尿急,大风雪天出门。你猜怎么着,前脚刚刚迈出房门,立刻便失踪了。”
“后来雪小了,才发现冻死在了十五步外。这雪天啊…可真开不得玩笑。”
李仙闻言,看了眼外头风雪。
倒毫不夸张。
漆黑一片,纵有火把,也会被立即吹灭。别说十步了,即便是三步,也足以要了人命。
而且风太大,让人摸不清楚方位,越急越容易毙命。
“对了!”
贾杰忽想起什么,说道:“大伙等我片刻。”
连忙从床下,取出一酒坛子,解开封坛的物事,一阵酒香扑鼻而来。
“李爷,喝点酒,暖暖身子?”贾杰挑了挑眉。
大风雪天…喝点小酒,倒别有一番趣味。李仙正要开口,忽听房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李仙…”
一道声音传来。
在风雪的冲刷下,声音已经变得十分模糊。但还是能听清,足见喊话之人内炁雄浑,造诣十分不凡。
“李爷…莫不是雪鬼吧?”
“找…找你索命来了?”
那三人脖子一缩,抱成一团,躲在李仙身后。
“不是雪鬼,而是庞统领。”李仙眉头一皱。
将门打开,寒风呼啸而入,屋外漆黑一片,庞龙裹着厚厚兽绒披挂,左手提着一盏油灯。
“李仙,你随我来。”庞龙只说了一声,便径直走在了前头。
李仙犹豫一二,还是跟去。天地漆黑一片,寒风如刮骨刀。李仙运起内炁,御寒保暖,但皮肤依旧被吹得生疼。
庞龙提着油灯,始终发着光亮。李仙不至于跟丢,且掌握“踏雪”特性,走起来并不困难。
“不错,内炁练得很扎实。”
庞龙点了点头。
“庞统领,这大冬之日,到底是何事,竟让你来找我?”李仙问道。
庞龙叹一口气,说道:“是夫人的命令。”
“夫人?”李仙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