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华如水,泼洒大地。
但见那女子,衣着绿裙,明媚可人,但神情自有股傲然之色。
腰间配有一长刀,刀鞘橘红色,镶有玉石等物样。
姿容气度无可挑剔,胯下的白马也神俊不凡。
“是庄里人。”
李仙不卑不亢,一步跨出,正面回应。
那女子眉头轻挑,上下一扫,心想:“这厮长得倒俊。”
淡淡说道:“我有事情,要见你庄主人,你们去通知通知。”
这话语带有命令口气。
李仙拱手道:“英雄可否先报姓名?”
那女子冷声道:“我若不报姓名,你便不通报么?”
“不报姓名,也会通报。”李仙镇定道:“只是若有名有姓,夫人自会来得快些。”
“你这小厮,倒没弄那狗眼看人低那出。不然姑奶奶的鞭子,便抽你脸上。”那女子骄哼一声,说道:“姑奶奶名为李海棠,你速去通报罢。”
“好!”
李仙忙回庄里,心中不住回想:
“此女八成江湖中人,看起来脾气不小,夜深人静,不知寻夫人何事。”
见到庞龙后,将事情简略告知。庞龙也不敢怠慢,立刻去请示夫人。
夫人只回了“嗯”一声,庞龙意会,携李仙出庄,再度接见李海棠。
“海棠姑娘,夫人正在休息,还请先入庄一坐,稍等片刻。”庞龙态度和善。
李海棠眉头一皱,但没说什么,跟随行入庄中。这时已是深夜,除了来回巡逻的护院,再难见其他人影。
“李仙,你与她年龄相仿,且在旁招待。”庞龙拍了拍李仙肩头。
潜在用意,是见李仙容貌俊逸,而夫人不知何时来见,期间这少女若发脾气,便由李仙安抚。
“好的。”
李仙点头。
“迎客堂”处装潢华丽,两株迎客松甚为苍劲古朴,房中时时燃有熏香。
“早闻夫人江湖朋友多。每有客人来访,都在此处厅堂接待。”
“我亦是第一次来此,规格确实唬人。”
见那地面乃玉石铺设,外头是寒冻飘雪,此处却暖如春日。
风景之秀丽,更无需多言,厅堂外便有金鱼池,金鱼在水中玩闹。
远处看,好似缕缕金光流转。
长居庄里的李仙大是惊奇,反观那初来乍到的李海棠,却对这一切习以为常。
“你家夫人何时来见我?”李海棠问道:“莫不是叫我等一整夜?”
“夫人的事,我不敢揣测。”李仙心中却想,八成是要等一整夜了。李海棠衣着虽不俗,然而年纪甚轻,未必在江湖中有多大名头。
恐怕不值得夫人连夜接见。
反倒将李仙作息打乱,今夜无眠,只能舍命陪君子,在此处苦熬一宿。
庞龙也不敢入睡,时常过来观察。
过了一个时辰。
李海棠性子一起,不管不顾,就是怒道:“你家夫人未免好大面子!见就见,不见就不见,将我晾在此处,叫一下人作陪是何道理!”
拿起茶杯,便是要一砸,然而就在这时,心中转念又想,此行乃是求助,需当收敛性子,才可成事。
便又坐下饮茶了。
李仙腹诽:“这女人性子挺烈,家世应是不凡,不然早被人打死了。”
待到天将破晓时,温夫人、庞龙才缓步行来。
李海棠嘀咕道:“可算来了,我倒瞧瞧,你是何等样人。”起身望去,与温夫人正面见着。
“请坐。”
温夫人坐至主位,语气轻柔,气度雍容,加之容貌无暇,阅历甚丰,顷刻间压了李海棠一筹。
李海棠见这夫人,并无想象中跋扈嚣张,又念及此行目的,脾气散了大半,“夫人,您好!”
“昨夜下人恐惊我休眠,不敢出声打搅,清晨方醒,便已匆匆赶来。”温夫人素手沾茶,倒入凉水,再将茶盏轻轻一拍。
那茶盏横飞而去,李海棠伸手接住,只觉掌心微烫,打开一看,茶香四溢。
方才的冷水已经变得滚烫。
“好功夫!”李海棠直言,昨夜的气闷散去,饮一口茶,拱手说道:“看来传言没错,此处山庄,住着一位武人!”
“敢问夫人姓名。”李海棠问道。
这随口一个问题,便是庞龙也无资格问出。
温夫人笑道:“姓温,名彩棠。”
“温彩棠,是温夫人…原来是您!”李海棠说道:“家父曾提起过您。”
“你是铁血神捕李伯候的女儿吧。”温夫人说道。
“正是。”李海棠已存敬意。
她出身虽是不凡,天资亦属不错。然而到人家地盘,便是强龙也需低头,何况她是雏龙。
何况眼前这位,是在江湖中已有名气的武者。
“寻我何事,直说无妨。若是可以,便是看在你爹面子,我也帮你一帮。”温夫人说道。
听到此话,李海棠闪过一丝不喜,但并未表露,说道:“是这样的,晚辈正在追捕一凶徒。”
“原是抓贼拿凶。”温夫人点头,“何方凶徒,连伯候之女,也无可奈何?”
李海棠说道:“那凶徒名为‘坛中仙’,想必夫人也有耳闻。”
“此人性情凶残,身材矮小,背后有一石坛。他修习魔功,残害生灵。将无辜百姓装入邪坛,不出三日化为血水,被他一饮而尽,增长实力。”
“若不加遏制,此贼必成大祸。然而他实力甚强,几次交手都被他脱身。我等人手不足,又听闻夫人就在附近。便想求助夫人,万盼能得一二相助。”
李海棠道清楚由来。
“原是江湖拿凶。”李仙心想:“将人装坛,融为血水。这种奇物奇事,倒是第一次听说。”
温夫人道:“你想要何帮助。”
她自不会为一小辈,亲自抓贼拿凶。但这坛中仙若能尽早铲除,总归是好的,否则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