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音震荡,对于世俗的“泥胎”,好似天然具备震慑之力。
一时间,鸟兽惊起,野鹿逃散。
那些护院只觉雷音从耳灌入身体,在胸腔处来回震荡,心脏如被大手捏着。
好似三岁小儿遇到了猛虎,听到山虎咆哮,身体发生本能的颤栗感。
这并非胆小,而是某种“压制”。
坛中仙迟迟不用这招,是因为这种声音,会消耗他的气血,更快暴露他的位置。
只是此时此刻,他被李仙逼得无可奈何,不得已兵行险招。
“喝!”
气势酝酿至巅峰,只听他大喝一声。
其中一胆小的护院,浑身一震,屎尿齐流,手掌一松,使得那铁网松开了一角。
“好极!”
坛中仙乘势而行,将铁网挣脱,朝李仙狞笑一声,便是跳杀而来,双手化爪,欲要擒拿。
李仙只觉气势逼人,早在方才,就知道此贼脱困已成定局,一但脱困,势必率先擒杀自己。
所以他早便挪到有利位置,侧转身子一窜,藏入一条狭窄山体缝隙当中。
坛中仙身材矮小,自然也能钻入石缝。
只是他弓箭已朝外对准。
这种狭窄空间之中,任谁来了,也躲无可躲,坛中仙要想杀李仙,必然会挨上九箭。
“好小子!”
“狡猾如狐,这都没能杀你!”
坛中仙气得不行,这小子武学平平,但如此棘手,着实是意料之外。
“你给我出来!”
坛中仙指着李仙,瞪着眼睛喝道。
李仙九支利箭,瞄准外面,淡淡道:“不出。”
“你不出来是吧?不出来是吧?”
坛中仙一阵跺脚,忽的一跃,将另一名持弓者,如同小鸡仔般拎起,挡在身前。
“这厮倒是聪明。”李仙眉头一皱,指尖松动,一支飞箭射出,穿过缝隙,打中数百丈外的一支飞鸟。
“你自可以进来。”
“但无论身前有什么遮挡,我定射你膝盖两箭。”
李仙冷静说道。
凭借坛中仙的实力,如果进入缝隙,杀他是稳稳当当的。
他已做好决心。
听到这话,坛中仙脚步一顿,确也犯怵了。这小子的准头,他是尝试过的。
即便有活盾牌,但…真未必,就能全然防住。若是腿上受伤,速度受损,可就大大的糟糕了。
“气死我啦,气死我啦!”
“我饶你一命,不过嘛……”
“嘿嘿,你可就没那么好运了。”
坛中仙拍了拍另一持弓人的肩膀,紧接着双手探出,在他手腕处一旋,一提,一扯。
手掌就被卸下来了。
还沾皮带肉。
那持弓人惨叫痛呼,坛中仙嫌烦,在他下巴一捏,一扯。硬生生将下巴拿了下来。
皮破肉显,血液滴落。
将人当成木偶般任意拆卸,但要更为血淋淋…骨头倒是完好无损,可血肉、皮肤、筋膜、血管…却是生生扯断的!
“嘿嘿,好玩,好玩。”
坛中仙双手扎入那人后背,用力朝下一扯。哗啦一声,整片血肉如树皮般,被剥离而下。
“额…”
那护院已不成人形。
李仙大觉惊悚,这种惨状,亦是第一次见。胃里翻江倒海。
但面上必需镇定,因为他清楚,这厮最想杀的,其实是自己。
若露怯半分,自己的下场,也是这般凄凉。
坛中仙左拆右卸,胳膊、肩膀、大腿…全卸的满地都是。但那护院却还留一口气。
“嘿嘿,活汤才好喝。”
将那残躯一具,丢入石坛中。
便在这时……
“狡诈凶贼,哪里跑!”
李海棠等人讪讪来迟。
“再见,你这些等小娃娃,想抓小爷?”
“再过十年吧!”
“再也不见。”
却见那坛中仙背起石坛,运起轻功离去了。
“可恶!”
羊华宇怒气十足,一拳捶在山上,碎石溅洒。
“你们吃干饭的吗,这都拦不下那凶贼!”
“这计划天衣无缝,都怪你们,放这凶贼跑了!”
羊华宇骂道。
李仙心想:
“堵劫已经很久,是你等来得太迟。”
却没有反驳,今日确实长了见识,知晓了一二差距。泥胎者…在这种强者面前,真与玩具无异,被肆意蹂躏。
“这厮的铁碑手又强了。”李海棠一叹,“此行失败,放虎归山,又得从长计议。”
李仙从山缝中走出。
见满地的血污…
先前的惨烈,还历历在目。
“我早便知道江湖凶险。”
“但知道是一回事,亲身经历一遭,又是另一回事!”
吃人?
吃人似乎都算慈悲了。
……
……
青宁县内。
捕杀坛中仙失利,众人又在城中聚首。众护院神情麻木,失了言语,显然都受到极大震撼。
“十九人…”
李仙默默清点人数,三十人只剩下十九人。
死了十一人。
李仙所带领的队伍,只死了一人。其他队伍,各死了五人,正好是人数的一半。
“那人杀来,刘全组织迎敌,却刹那被冲破阵型。”
“那人不急杀害我等,说要玩游戏,两两一组猜拳,赢的就活命,输的就死去。”
“刘全与我划拳,他输了,竟…竟如玩偶般,被他拆卸一空,最后投入石坛中。”
……
“一模一样…我等阵型破后,也是被虐玩一番,那贼实在没了兴致,这才…这才离去。”
“李大爷,您队伍为何死的这般少?”
众人心有余悸的交谈。
李仙眉头一皱,从众人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