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观璟有些心烦意乱,现在的种种迹象表明,他好像莫名其妙地陷入了某种困境,却不自知。他自诩能够合理应对并且拿捏准所有事情,在此刻,在纪书瑭面前,那些事情好像有了不确定性。
在他看来,这不是什么好兆头。
盯着她的眼睛看久了,他竟会觉得这双眼睛笑着的背后,藏着些不为人知的情绪,仿佛很久以前他就见过一样。
这也是为什么那天在路家的生日宴上,他忽然停下来接受那道炙热目光的引诱,第一次不顾及那些世俗礼仪,在公共场合对一个陌生女孩进行打量。
楼观璟淡然收回零碎的思绪,将免责协议和保险交给工作人员,而后动作尽可能快地想带人走完上直升机前的所有流程。
路过跳伞手绘时,刚好有一个女人画完了手臂,仔细欣赏后满意离开,纪书瑭盯着桌上的水粉,脚下的步子越来越小,她低头看了两眼空荡荡的手臂,停下,轻声喊:“楼教练。”
楼观璟正在脑海里检索那双眼睛到底在哪里见过,回头便看见那姑娘指着跳伞手绘的地方,一双狐狸眼眼尾上挑,目光裹着狡黠,偏偏这样的神态在那张脸上可爱得紧,蓝色丸子还在脑袋上晃来晃去。
楼观璟被迫打断思绪,视线情不自禁地被她带着走,明明是一句极其正常的话,他却听出了些撒娇的味道。
她问他有没有画过涂鸦。
楼观璟停下回头,察觉到那姑娘的心思:“没有,你要画我去外面等你。”
决然离开的背影消失在眼前,纪书瑭驻足在涂鸦处,盯着空无一人的门口,一直挂在嘴边的笑敛了敛。
难于上青天……
怎么感觉她现在连青天尾巴都没摸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