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个人的性格很强势,也很不好应付,为了能平安顺利地将这个孩子生下来,我不打算跟他说。”
话音刚落。
有些脱力的手被梁燕回松开。
她眼神错愕,感觉胸口空荡荡的,心脏也如堕入深渊般,跳动的速度都快要凝滞住。
就在她以为,梁燕回要说出同意分手这几个字时,一道清冽好闻的气息覆住了她,额头的肌肤也落下了轻柔又充满怜惜意味的吻。
“Rebecca。”他的嗓音低低的,一如既往的温柔,“我不想分手。”
顾意浓的心跳一顿。
她阖上眼眸,听见他耐心地询问道:“你抗拒我的接触吗?”
她眼眶泛酸,摇了摇头。
梁燕回又说道:“无论是作为个体的你,还是和肚子里的小生命有共生关系的你,我都不想分开。”
“让我照顾你吧。”男人无比郑重的声音落在耳边,“虽然不知道我们到底能走到哪一步,又会不会步入婚姻的殿堂。”
—— “但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会将你的孩子视如己出,和你一起将它抚养长大。”
-
从摄影展场馆出来后。
京市的天空已变得黑沉。
顾意浓在孕初不敢喝咖啡,最近又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总是很容易疲惫,现在的她不能再像从前那样熬夜,需要管理好精力。
梁燕回送她上了那辆停在路边的劳斯莱斯幻影,刚在后座坐稳,同窗外的男人道完别,她就感觉眼皮在打架,困乏的感觉侵蚀着她浑身上下的每根骨骼。
来不及和陈叔说话。
顾意浓就阖上双眼,姿态虚弱地睡了过去。
半梦半醒间,她隐约想起,今天除了要参加梁燕回父亲的画展,似乎还有件重要的事。
但她太累了。
实在是不愿意想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
总感觉如果是在车里,那座垫也有些太舒服了,她的四肢微微下陷,就像躺在一张昂贵的床垫上,身上好像也盖了鹅绒被。
直到腿弯忽然被一只修长且极有力量感的强壮手臂担起,身体也悬了空,她才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
知觉是清醒了。
但意识仍困在深层度的睡眠里。
懵懵懂懂间。
她感觉腰侧被一只宽厚的大手扣住,整个人都陷进了那个熟悉又温暖的怀抱中。
他捧起她半张脸蛋,低头,忽然吻住了她,一开始亲得很温柔,只是试探性地在她柔软的唇瓣反复碾转,粗粝的拇指指腹顺势搭在颧骨处,缓而慢地摩挲起来。
男人挺拔的鼻背刮蹭过她颈侧的肌肤,掀带起一阵酥痒感,顾意浓突然发起抖,他已经停在她的肩窝处,埋下脑袋,闻了闻她身上的味道。
在她无意识地伸出手,碰到他衬衫的袖箍时,男人沉闷地嗯了一声,又俯着身体开始亲吻她,吻她的力度也变重几分。
他削瘦分明的手指捏起她的下巴,迫使她张开了唇瓣,让她产生了快被吃掉的错觉。
男人单手捧起她脑袋,拆掉固定住盘发的鲨鱼夹,随手扔在床面。
边动作温柔地将她的长发抚顺,边用厚实而有力的舌头霸道地缠着她纠缠,接吻时,不时发出如游鱼甩尾般的水泽声。
心脏瞬间泛起一阵颤栗感。
顾意浓猛地睁开双眼,鼻息灌入的那股熟悉好闻的乌木气息像要将她吞噬般,浓烈又强势,充斥着成熟男性的荷尔蒙味道。
“你睡了好久。”他醇厚的声音落在耳边,听上去磁性又沙哑,见女人开始伸手推搡,终于停止了亲吻。
顾意浓的心脏顷刻狂跳。
发现自己正坐在男人的腿上。
还被他像小娃娃般抱在了床边。
他一只手扣着她的腰侧,另只手则扳起她并拢的双膝,她穿着棉袜的脚踩在床面,整个人的姿态是仰躺着的。
其实那是种保护般的抱姿。
但却丝毫没给她逃脱的空间。
她上错了车。
原弈迟竟然直接将她诱捕到酒店里了!
男人硬朗的轮廓隐匿在夜色中。
顾意浓虽然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总感觉,他的视线一直如有实质地歇落在她的身上。
原弈迟越是不声不响,就越让她觉得危险,他缄默的这几秒钟,让她心底愈发生怵。
觉出顾意浓被他吓到了。
男人的态度变得温和了些,他捧起她柔嫩的脸颊,嗓音低沉地说道:“我总感觉,你最近变得虚弱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