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知许大茂不是什么好人,和我们家东旭的关系也不算好,仍然让我去找他打听贾家的情况,当时是不是也想破坏我和东旭的相亲?”
见秦淮茹把这件事猜出来,李红兵倒不是多意外。
只是她突然在这个时候,重新提起这件事情,并且把她的猜测给当面说了出来,显然是别有用意。威胁他?
从一开始,李红兵就看出秦淮茹不是什么小白花,后面虽然还是嫁进了贾家,但这一年多的时间都很安分,李红兵也没太在意她。
可眼下秦淮茹故弄玄虚的举动,却是让李红兵对她反感了起来。
同时李红兵更加清晰的意识到了一点。
从成为贾家人的那一刻开始,秦淮茹的一切利益和立场,就彻底和贾家捆绑在了一起,哪怕在贾家的地位最低,她的心也是始终向着贾家的。
“秦淮茹,你还真是挺可笑的!”
“本来看你还挺本分的,以为你跟贾东旭和贾家不是一类人。”
“现在看来,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句话说的还是挺有道理的。”
“不管因为什么,你现在把一年多前的事情,拿出来做文章,往我身上泼脏水,就可以看出你这人不咋样。”
“当初我和贾家的关系,你现在又不是不知道,你向我打听贾家的情况,你觉得我是应该说贾家的坏话,还是好话合适?”
“而且当时许大茂他爸,可是我们院里的一大爷,许家和你们贾家,可不像现在结死仇,你自己想偷偷打听贾家的实际情况,我让你去找我们院一大爷的儿子,有问题?”
“分不出好赖,说的就是你这种人!”
纵使秦淮茹猜中了,李红兵也不会承认,反而毫不客气的把她怼了一顿。
当时他给秦淮茹“指路”,把许大茂介绍给秦淮茹,的确是想要破坏她和贾家的相亲。
也许有不想让贾家捡便宜的心思,但要说对秦淮茹有坏心,那是绝对没有的。
站在李红兵的角度,贾家就是个火坑,秦淮茹嫁进去,将来的日子不见得多好。
可李红兵忘了。
对于那时正一心想着嫁进城里的秦淮茹而言,贾家这样条件的城里人家,正是她所需要的。再加上她现在的立场,回过头来看当时,李红兵自然成了别有用心。
即便现在,李红兵也不觉得自己当初做错了。
秦淮茹嫁进贾家是她自己的选择,以后她要是后悔,也不关李红兵什么事。
现在想要翻旧账,找他的不是,秦淮茹纯粹是有点想多了。
就她的那点小手段,还想在自己面前玩弄?
说完那些话后,李红兵直接回去了。
至于秦淮茹,则一个人独自留在原地尴尬和懵圈。
本来想找李红兵,替贾家和他化解矛盾,可没想到自己反而把他给得罪了。
一时间,秦淮茹懊恼万分。
转眼两天时间过去。
贾张氏重新回到了四合院,而关于她的处罚,也下来了。
劈勤改造教育一年,到外面扫大街,没有任何工资和补贴的那种。
别看这个处罚轻,现在虽然已经有投機倒把的政策术语,但主要是打击一些不法商贩破坏市场稳定和囤积居奇的行为,惩罚也主要是以取缔为主,实质是“终结违法状态”,并未形成刑事罪名。眼下发行面粉购买证和购粮证,对粮食进行统销统购,只是计划经济的开端,等到后面全面进入票证时代,投機到把的打击程度和范围,才会逐渐加重和扩宽。
贾张氏不是商贩,不存在什么经营场所,没办法查封和取缔,不过没收那些国积的粮食,就是其中的主要处罚之一。
而罚她扫大街,进行势勤改造,则是针对她坑蒙拐骗和之前的不配合,以及她的思想觉悟问题。至于李红兵举报的,易中海和贾东旭包庇、同谋的事情。
由于贾张氏自己把事情担了下来,再加上没有明显的证据,易中海逃过一劫。
而作为一家人的贾东旭,即便是不存在同谋,也逃不了包庇的嫌疑,最后被通报到了轧钢厂。这样一来。
本来工资降级的考察期,还有最后两个月左右的时间就过去了,结果因为这件事,再度被延期。贾东旭在车间干着初级钳工的活,只能继续领着一个月十八万的学徒工资。
过了年。
时间进入到一九五四年。
这是李红兵来到这个年代的第三个年头。
又是半年的平静日子过去。
眨眼间。
进了九月。
在即将入秋的时候,发生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继粮食之后,上面也将棉布全面纳入统销统购的范畴,并且推出了布票。
这件事对普通老百姓的影响很大,对陈雪茹的绸缎庄生意,也有不小的冲击。
涉及到棉的布料,可不只是有便宜低价的,还有不少上好品质的料子种类。
棉布进入统销统购体系,覆盖了含棉成分的所有制品,包括布料、成衣、蚊帐、床单和布袜等,而陈雪茹的绸缎庄作为私营的个体工商,自然不具备供应和销售的资格。
上面全方位接管产销渠道,所有国营、合作社、公私合营及私营织布厂、印染厂、手工业生产的机纱棉布和机纱手纺纱交织棉布,一律由国营花纱布公司统购,不得自由交易。
也就意味着,陈雪茹没办法再从以前合作的厂子或生意伙伴那里,进到任何有的棉织品。
就连店里原有的那些棉布,也被上面以进价回购走了。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
这次棉布的统销统购,并没有涉及到丝绸。
丝绸属于“绸缎业”,当前主产区在江浙,其生产和流通体系与棉布分离,属于独立经营。如果不是这样的话,陈雪茹的绸缎庄,都可以直接关门大吉,不用等后面的公私合营进行了。好在陈雪茹一直想主力经营和开拓的,是中高端的业务,这次倒是遂了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