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30年的等候主人苏醒的忠犬了,如果等她把修车这件事学会了,把车一开,前脚刚飞到大陆,后脚主人就醒了,那她前面30年的牢不是白坐了吗?
这谁吃得消啊!
因此,她带着无限的哀愁,以及些许放松、窃喜的情绪,一脸无可奈何的把那本《魔导工程基础》又放了回去。
当然主人的书房里,肯定还有别的符文学书籍、魔法笔记的存在,就算不学修车,那能不能在这里把其他魔法知识补全呢?
这!
其实也是不行的。
因为她的学习思路和当初的杜格拉比一样,只学主人给她灌输的现成术式,要她自己去钻研、设计和优化原创术式,要查漏补缺的知识内容太多了,约等于从零开始,还不如等主人苏醒后喂她现成的,那多轻松。
于是………
日子又回到了原点。
她又开始每天在岛上无所事事的游荡,偶尔欺负欺负弱小的神嗣,给自己找乐子。
然而好景不长,放弃了学习的想法,她也依然无事可做,那股无聊、寂寞与空虚的感觉再度包裹了她,开始折磨她的精神,直至将她脑袋里的心弦,慢慢绷紧到了极限。
时间来到第五十年。
一个阴云低垂的清晨,阿贝拉踏着沾满露水的杂草,一步步踱到庄园中心那片空旷的草地上,看着巨大的白茧,露出阴郁的表情。
此时的她和50年前已经完全是两个人了,曾如黑绸般柔顺的墨色长发,如今黯淡无光,像一团被海风揉皱的纱网,处处打着顽固的死结。脸蛋上沾染着不知道哪来的污渍,一道灰,一道青。她身上的衣袍早已磨损不堪,辨不出原本的颜色,所过之处,空气里都弥漫着一股难闻的霉味。
只有她的眼神还算明亮,但和过去相比,也变得空洞许多,不复过去的娇媚诱人,看起来似乎已经在精神崩溃的边缘。
当然,她自认为没有精神问题,只是长期一个人生活,让她开始懒得在意自己的个人形象了,继而就变成了这么一个不修边幅的状态,就像某些独居闭关创作的邋遢艺术家一样。
而她打算做的事情,她也不觉得有多疯狂,不过是用她独有的腐蚀魔力,打碎白茧,帮主人提前醒来罢了。
对此,她甚至有一套自己的逻辑支持一一正常的晋升流程绝对用不着沉睡50年那么久的,主人肯定是出问题了才变成这样的。
她说不定也正期待着有人能帮她破除牢笼,救她出来呢。自己如果能把主人唤醒,不仅不会挨骂,反而是护驾有功。
想到这里,阿贝拉只觉得合情合理,念头一下子就通达了,脸上也不禁浮现出病态的笑容。然后她凝聚了自己的黑色魔力,对着庄园里的白茧开始狂轰滥炸,一边疯狂攻击,一边还发出神经质的娇笑,恍惚间,仿佛已经看到了脱离苦海的希望。
但等烟尘散去后,她怎么也没想到,过去对主人的纯白之触都能构成威胁的腐蚀魔力,对着白茧输出了这么久,居然连一点痕迹,都没在上面留下。
阿贝拉顿时呆住了。
这已经是她能想到的最后手段了,甚至她自己也潜意识中承认,这一招非常作死,如果不是万不得已,她也不想用,不然激怒了主人,谁知道自己会不会被主人整个变为养料。
然而她更想不到的是,自己作为巅峰状态的五阶领主,全力以赴之下,竞然连这白茧的一点皮毛都没伤到!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主人真的是正常的神嗣统领吗?怎么感觉那么诡异呢?
阿贝拉完全搞不明白,但可以确认的一点是,如今的她,除了继续往后等外,已经彻底束手无策。就这样,在试图“帮助”主人脱困失败后,阿贝拉彻底绝望了。
她怀疑主人已经死在那个茧里面了,她在这里苦等,其实和画地为牢没任何区别。
但你要让她去把学修车的事情重新捡回来,再度翻阅起那本《魔导工程基础》,那她又觉得,情况也还没有绝望到那个地步。
而且客观事实上,现在的车也没有50年前那么好修了。
不管当时那辆经过多方面改装的魔导机车最后是因为什么零件故障而损坏的,现在它都已经在风风雨雨中浸泡了很多年了。常年的海风侵蚀下,整个车体都已经处于在散架的边缘,要想修好,和重新手搓一辆新车没任何区别,学习成本完全是指数级上升的。
这时候,阿贝拉就会想到,主人当年似乎就是在这个岛屿上,把所有知识都学会了才离开这里的,听起来真是不可思议。
果然主人能成为主人,自然是有她的道理的,如果将来她要落到自己手里,就让她当自己手下的技术顾问好了,女仆什么的,可以只做兼职。
阿贝拉遐想起来,然后又觉得这不过瘾,便回到了房间内,拿起了纸笔,开始书写。
这时候,她忽然意识到,写作也是可以成为打发无聊时间的重要手段的,而且她未来的野心是当上君主,逆转主仆身份,将主人变成自己仆从,那么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提前规划一下,将来要做哪些事情来狠狠的报复,狠狠的调教。
刹那间,仿佛茅塞顿开,在这个无聊、寂寞且空虚的孤岛上,阿贝拉像是找到了新的生活希望,开始了她的文创生涯,将未来野心实现后,所有可能发生的情况,都写到了她的笔记本中,说是规划未来,其实基本就是在自娱自乐。
而内容,一会儿是霸道君主阿贝拉和傲娇女仆伊薇特,一会儿是五花八门的非入类PLAY,且大都有白色触手的参与,再不然就是各种世界观下的角色扮演。
不能说是野心勃勃吧,但也是不堪入目了,充满了不可名状的炫压抑。
就这样,时光在墨水瓶干涸又装满的循环里爬行,一支羽毛笔磨秃了尖,再换一支新的。年复一年的生活中,已经转职为小黄文写手的阿贝拉,渐渐也接受了以这样的手段,来稳固自己摇摇欲坠的精神世界。她依旧机械地巡视着那片愈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