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狂抽搐,费了好大力气方才勉强维持冷静。
他想佯装若无其事的笑笑,可是只能做到皮笑肉不笑;“虞大小姐言重了,是我一时不察,被刁奴蒙蔽了。”
“来人!”他冲外面大喊一声。
原本空无一人的院子里,快速出现四名家丁。
谢掌柜摆摆手:“拖出去!”
四人一声不吭,分别拎着四肢将芳绫的尸体抬走。
谢掌柜再次看向虞瑾二人。
此时,他交涉的对象已经变成虞瑾:“谢某一介商贾,本分做点小买卖,倒腾几个银钱,自认为从不曾作奸犯科,而且我这偏居一隅……应该也没机会得罪京中贵人,侯府千金驾临寒舍,谢某实在不知……”虞瑾一屁股坐下:“我夫君与您交涉多日,不就为了采买一批米粮吗?怎的……谢掌柜还真要因为一个逃奴的几句挑拨,就怀疑我夫妻二人的动机不成?”
“哈!”谢掌柜打着哈哈。
涉及到朝廷官员,还是京城来的有实权的勋爵人家,他不得不慎之又慎。
两人说话间,宣睦也将软剑重新隐匿腰间,挨着虞瑾坐下。
“我岳父在南境掌兵,每年都要采买米粮充作军饷,今年西边有些地区雨水少,当地米粮流通上市的少不说,品质也不行,他老人家为此十分为难苦恼。”他也没多解释自己和虞瑾何时成亲以及自己的具体身份问题,只就神态自若的侃侃而谈:“想着替他老人家解忧,我才辗转此处,打探一下粮市行情。”“若是军中采买,自然就该由当地官府牵线,去商行洽谈,可是听说今年粮产不丰,粮食紧俏……”说着,他又自然拉过虞瑾一只手:“前几个月京中出了些事,夫人与人斗气,也刚好夸下海口,年底之前要采购一批粮食充作军饷,我们夫妻便凑了家中所有现银,打算采买一批粮食给岳父一个惊喜。”虞瑾自出现后,就一直表现得比较强势张扬。
谢掌柜虽然不知道京城里一个侯府的琐事,但要说虞瑾这种性格,与人赌气夸口买粮,也不是说不通。再看这俩人自然亲昵的行径……
虞瑾连宣睦腰带里藏着兵刃的机关都一清二楚,这要不是真夫妻,也说不过去。
不过,这样一来,宣睦所谓是洪州知府表亲的这个身份,就应该是信口胡谄的了,再怎么样,他也应该是京城的官宦人家子弟,只是看他和虞瑾相处的情况,家世应该是不如宣宁侯府的。
同时,谢掌柜也后怕的脊背有些发凉。
他与宣睦接触数次,从来不知他还随身携带兵刃。
“原来是个误会,两位大义。”谢掌柜依旧打着哈哈,却绝口不提粮食买卖的事了。
虞瑾微笑,直接下了一记猛药:“实不相瞒,我这次是有备而来,凑有现银八万两,准备全部换购成米粮带走。这笔买卖,做与不做,谢掌柜你给句准话。
现银八万两,按照当前虚高的粮价来算,也可以买走足足十六万石粮食了。
而一个朝廷正一品官员的年俸是七百石,这个数目,足够他不吃不喝干上二百多年……
就算是京城的宣宁侯府,要凑出这么一笔数量的现银,应该也差不多要掏空家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