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部每年出面采买粮草的至少两三成,都出自韶州境内,应该……过的也都是你谢记粮铺的账吧?”
如果这个谢掌柜不老实,又和兵部负责粮草采买的官员勾连,那么天长日久下来,这里面的猫腻可大了去了。
“你怀疑兵部,那就去查兵部的账,我只是个小小商贾。”谢不同强辩,避重就轻:“商贾重利,我抬高粮价只是为了多赚银钱,有何不可?”
“而且这个涨幅,也没到祸乱民生的地步。”
“做买卖这回事,从来都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你们还能为这个定我的罪?”
宣睦冷嗤一声,抬了抬手。
贾肆想了想,不愿意碰这个谢不同,干脆带人暴力将几扇房门全拆了。
外面的天光透进来,谢不同方才注意力全在屋里的血腥上,此时猝然抬眸,才见外面满满当当跪了一院子。
不是旁人,正是他家中妾室子女,还有管家管事和账房先生,甚至连他后院书房那个院子里所有服侍出入之人,包括丫鬟小厮都被押解在此。
谢不同咬着牙,腮边肌肉不受控制的疯狂抖动。
他是个阴狠毒辣之人,如今对着宣睦这个更狠的……
就如是被去了爪牙的凶兽,半点脾气都发不出来。
宣睦态度依旧透着随意,手指轻敲了座椅的扶手两下:“他们是晟国的细作,而你们是大胤的子民,我不想随意打杀……”
他视线轻飘飘瞥向院中扔着的那三具无头尸体,表情如同看萝卜白菜一般的不以为意:“这个谢不同,操纵父母官,扰乱粮市,又有勾结晟国细作,里通外敌之嫌,这些事,不是他一个人能做的,而要分赃,就必定要有账本,你们都是他的家眷或是亲信,谁能拿出他的私账,立刻就能免罪走人。”
外面这一群人,早被那一具接着一具抬出来的血淋淋的尸首吓破了胆。
都是普通人,谁能不怕死呢?
院子里,众人交头接耳,互相交换着眼色,后又一个个失望甚至绝望……
五六十个人里,最后,竟然无一人站出来说话。
虞瑾眉头微蹙,眼角余光瞥向谢不同。
就见谢不同阴沉着脸,仿佛………
早就料定如此,一副胜券在握模样。
这个口子,看来是轻易不好撕开了。
虞瑾心中略有几分焦灼,忽而转向许久不曾言语的轩辕正:“这位“大人’,晟国您是肯定回不去了,这个时候不是应该拉人垫背,陪您一起死吗?您也不想说点什么?”
轩辕正潜伏在谢不同身边六年,这个时间不算短,他的手里一定会有实打实的证据和把柄。谢不同眼皮子一抽。
庄炎和贾肆等人则是不约而同在心里竖起了大拇指一
要论损,还得是你虞大小姐损!
只是………
当着面这么挑拨离间,这不明摆着招人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