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的回家歇着让干了一上午重体力活的老爹给自己做饭。
那他成啥人了?
这要是叶黎他妈,转头就发家族群里了,跟几个亲戚逼逼叨叨说什么哎呀我干了一上午活儿回了家都不说给我弄饭,我还得给人家弄饭。
可让你学着精髓了。
“爸,咱别没苦硬吃啊,在外面吃点回去就赶紧休息了,自己弄得一个小时呢,有这个时间咱们多休息会不好吗?”
“我倒不是心疼钱,关键咱们家里还有那么多菜呢,不赶紧吃了就坏了。”苏天言有理有据地回应。
苏澄再次扣出问号。
这又不是夏天,食物没办法放,再说了他们的菜都放冰箱,一天两天还能坏啊?
回到家。
苏澄立马就冲进了厨房。
苏天言见状,立马就假模假样地跟了过来:“诶,你不用忙活了,你去躺一会吧,爸不累,爸给你弄就行。”
哦。
“行吧,那我就不管了啊爸。”
苏澄把锅往灶台上一撂,然后立马躺沙发上抽烟刷手机去了。
苏天言:???
我就跟你客气一下,你真不做饭了啊?
他说回家自己做饭吃,还找了个怕菜坏掉的理由,就是想让苏澄给他做。
结果苏澄真不做啊?
苏天言叫苦不迭。
早知道就不多这句嘴了,在外面吃碗面条子算了。
一二十块钱的事儿。
现在倒好。
他干了一上午的活儿,回家还得自己做饭。
他这老腰越来越不行了,胳膊也非常酸。
苏天言此时憋了一口气,但不知道往哪撒,只能把所有的情绪都发泄在厨房,把怒火和灶台的燃气融为一体。
苏天言把饭给呈好,端到了餐桌上然后才叫躺在沙发上休息的苏澄:“做好了,来吃吧。”
“来了。”
苏澄一个跳跃从沙发上起来,两人坐在餐桌上开始吸溜碗里的面条子。
苏天言带着情绪借题发挥:“我看你上午怎么就弄了一个字儿啊?还没弄好,都是歪的,没用水平仪?”
“用了啊,我用水平仪了。”
“那咋还是歪的?”
“不歪吧?完全水平的啊,爸你咋说是歪的呢?”
“我看有点歪,估计是你水平仪没弄好。”苏天言解释,“你要是歪的,下午你还得返工重新弄。”
“肯定不歪啊!”
苏澄为自己辩解。
虽说他基本上没干过这种活儿,但又不难,基本上就是一看就会的东西。
只不过是手法和娴熟度的问题,导致苏澄干活的速度并不快,肯定比不上那些老手。
但干的活儿是肯定没问题的。
水平仪那么简单的东西,又不是什么光刻机,只要不是傻子都会用。
苏澄敢保证是完全水平。
“下午看看就知道了。”
“行。”
吃过饭。
老登也没洗碗,回房间沾枕头就睡着了。
苏澄虽然也很累,但他一想到老登肯定比自己更累,瞬间就轻松了很多。
他知道老登是想通过这种方法来教育自己,但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儿只有老登能干得出来。
因为老登会把他的这些汗水和努力,全都划入对苏澄付出的范围。
可惜。
苏澄已经不是前世的那个傻子了,他现在知道这里面是怎么回事儿。
老东西的所作所为,只能感动他自己,其余的谁都感动不了。
喜欢让他吃苦,那大家就一块吃呗。
看谁先熬不住。
苏澄想着的是,他下午和明天快速把剩余的两个字儿给拼完,然后其余时间就专门盯着老东西拼那幅八骏图。
让他帮忙他指定是不帮的。
连理由苏澄都想好了。
就说这么复杂万一干不好,都得推倒重来,他在一旁先学着干,给老爹打下手。
结果下午来到客户家里,苏澄立马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他的字被动过了!
苏澄心里顿时萌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当老东西去检查他的字的时候,立马就指出了苏澄的问题:“你看吧,这个字是歪的。”
紧接着,老东西检查起了地面和水平仪。
“这个地面应该不是很平,然后你水平仪也没弄好,从你第一个笔画开始就是歪的。”
苏澄:???
“那现在咋办?”
“还能咋办,抹了重新拼吧。”
他观察到老登的脸上甚至还有点洋洋得意。
“爸,我上午看这个字不歪啊,怎么下午就歪了?”
“因为你上午一直盯着这个字,也没校对过,所以容易出现视觉误差,爸之前干活的时候也犯过这种错误。”
“啊?那是不是就是说,我一上午全白干了?”
苏天言为了让苏澄不那么沮丧,还特意安慰苏澄:“这要是歪的不厉害,咱们也就算了,关键你这个歪的比较严重,客户一眼就看出来了。”
“没事儿,重新弄吧。”
苏澄敢百分百确定,这个字被人动过了。
什么地面不平,水平仪没设置好,视觉误差全是借口。
难道不是老东西派人过来专门把他的字给抹掉,然后弄了一版歪的字?
为的就是让苏澄多干点活儿?
老东西真坏啊!
关键人家给的理由还有理有据。
视觉误差。
老手都会犯这样的错误。
苏澄连半点脾气都没办法发。
你tm确定不是为了报复我中午没给你做饭这事儿?
好好好。
这么跟我玩是吧。
行。
苏澄硬着头皮把“厚德”这两个字给抹掉,从头开始弄。
一整个下午。
苏澄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