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赏令一出,有好事自然也有坏事。”
陈光良诚恳的说道:“杜先生请指教”
杜月笙点点头,说道:“好处当然是顾四麻子再也不敢打你主意,毕竟他一家人口比你家多得多,你又出价高得多。坏处就是,就怕有人从中捣乱,浑水摸鱼什么的,而且你这样做,也让租界和华界的官方感到棘手,担心辖区的安全问题。”
陈光良说道:“是,但我也是没有办法,哪里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黄金荣和张啸林脸一黑,他们感觉这个‘贼’是不是也有自己的。
只有杜月笙说道:“听说王星高已经被租界警察局抓掉,我们有办法让王星高指出背后的元凶!”
不得不佩服,蛇有蛇道鼠有鼠道,这些人还真是有些本事。
让王星高承认主谋是顾竹轩,这样顾竹轩不死也要脱层皮。
三大亨也可以乘机打击竞争对手顾竹轩,还能卖陈光良一个人情。
陈光良当即说道:“好,若是王星高承认背后元凶,我便委托律师去上诉,定要揪出元凶。”
黄金荣这是笑眯眯的说道:“陈老板,我们这样帮你,你是不是该也给我们点好处!”
杜月笙只能无奈的笑笑,表示他没有这样想,但又表示这次是黄金荣在出力。
很显然,王星高真的可能被黄金荣收买。
陈光良自然不甘心被人宰一笔,说道:“黄老板,我听说天蟾大舞台和你的金荣大世界竞争激烈,你帮我自然也是在帮自己,你们可以剪除一个竞争对手,我呢其实也只是出一口恶气。”
杜月笙当即说道:“有道理,这事就这样说定了!”
黄金荣终究没有驳杜月笙的面子,说道:“难怪陈老板做生意赚钱,实在太精明了!”
陈光良也回道:“黄老板放心,这人情晚点杜先生替我还。”
还真不能得罪黄金荣。
杜月笙虽然有些不知道陈光良的罐子卖什么药,也是爽快的说道:“好”
随后,四人便吃饭起来,倒是也相处融洽。
陈光良临走时,杜月笙要送他出门。
“杜先生最近可以关注一下公债,那么便宜的筹码,上海很难再找到这样的好投资了。”
杜月笙一愣,随即欣喜的说道:“好”
他这才明白,比起黄金荣,他杜月笙至少能进入正规的生意,所以陈光良没法和黄金荣打交道,但却可以和他直接打交道。
经过上次纱期货一事,杜月笙自然也知道,陈光良的本领有多高!
很快,王星高便在狱中翻供,对人边说:“是我四爹派我去送信的,目的是从陈光良手里敲诈20万大洋出来。”
此消息第一时间被媒体放大,舆论哗然。
而陈光良这边,也迅速做出反应,委托律师在华界和租界起诉顾竹轩勒索之罪。
一时间,顾竹轩进牢房只是时间问题,因为这次舆论影响太大了,顾竹轩几乎得罪了整个江浙财团和上海的商人团体。
哪怕是顾竹轩有个同族,也是无济于事,因为南鲸政府还需要江浙财团和上海商帮的支持。
“可恶,他们合伙欺我!”顾竹轩在自己的府邸大吼道。
手下们的苏北帮头目纷纷到齐,众人脸上都怒不可斥。
“四爹,是黄金荣收买了王星高,这个叛徒,应该千刀万剐!”
“顾先生,我就说过,王星高已经和黄金荣眉来眼去,你就是不信!”
“去杀了王星高”
一时间,苏北帮也比较团结起来。
顾竹轩马上举起手,示意大家安静,此时他已经恢复一些理智。知道既然三大亨已经卷入这次事件,那充分说明现在是四个人在对付他。
“为今之计,我会请人和他们打官司,其它事情你们不要轻举妄动。今天召集大家来,是希望我们苏北帮永远要团结在一起,不要给人机会各个击破。大家明白吗?”
他已经做最后的打算,那就是进去待一段时间,但这段时间外面的事情,自然要由这些门徒照看。
“四爹你放心,我们都是苏北人,一定会团结的。”
“三大亨休想瓦解我们,他们要是敢乱来,我们也不是好惹的。”
顾竹轩此时忧心忡忡,自己的名誉在这一次被陈光良狠狠的践踏,怕是以后再有没有‘四大亨’的说法了。
他现在很后悔去惹陈光良,非常的后悔,此人被三大亨还难惹。
至始至终,大家都没敢说一句去找陈光良麻烦的事情,很简单——大家都在怕那个悬赏令,那可是诛三族的悬赏令啊。
虽然事后在报纸上撤下,但永久有效这个字眼,依旧在很多人记忆中。
5月份,日军开始分批撤退上海。
第一批自5月6日起,日军主力部队向连接狮子林—杨行—大场—真如之线以东地区撤退。
第二批至5月9日中午止,撤出嘉定、南翔、浏河等地。
第三批,至5月10日中午,撤出罗店。
第四批,从狮子林—杨行—大场—真如之线全部撤退。
5月12日中国首都保安队接管闸北
这一日,陈光良受邀参观闸北的商务印书馆,以及加入重建委员会的董事。
这也算是一件荣誉的事情,而且也不需要他费什么精力,无非是挂个名头而已。
看着商务印书馆的残破建筑,张元济突然笑了起来,随后王云五等人也突然笑了起来,似乎不是悲伤,反而是高兴。
随后60多岁的张元济笑道:“日本人知道,商务印书馆是我们华夏文化的大本营。他们肯定在想,炸毁闸北几条街要不了多久就可以恢复,而只有炸毁商务印书馆这样的机构,斩断中华文化根脉,华夏才会没有复兴之日。但谁知道天佑我中华文化,我们保住了包括众多古籍善本在内的30多万册馆藏图书。所以,眼前的困难不值一提!”
看得出来,大家是真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