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也浮现和蔼的笑意,声音有些沙哑地说道:
“我只是单纯的忙碌,至於老主教则还是老样子。他的病情又恶化了,但还能再挺住一会儿。”
“至於锡纳城教会……教会最近的事情確实多了不少。”
“在前几天的时候,总教会才向我们下达了新的任务。在锡纳城之中,似乎出现了新的邪教徒窝点——那是来自於圣塔教国『巫妖会』的。”
“自上面的几位枢机主教们发现,製造了那场『哀嚎之夜』的、其实是教国的『巫妖会』的手笔之后,我们同样得到了有关於他们的分支教徒潜藏在松原领各处据点的消息。”
“像锡纳城界之內就有三处他们的据点,我们忙於协同律政厅清剿他们。”
“不过,这对我来说,也不是什么大事……毕竟无论在什么时候,就算是这场战爭从未爆发过,『圣裁所』也从未停止过圣裁,我其实已经习惯这些了。”
说完这些,里奥纳德话音一顿。
他同时抬起头,目光炯炯地看向了罗修,说道:
“先不说这些了,罗修。”
“接引你的圣职者刚才找到了我,他和我说了你回来的消息,还和我说,说你杀死了『血祭之主』……”
“这是……真的吗?罗修?”
“……”
当里奥纳德终於提到了这件事,他眼中同时散发出炽热的光芒,脸上无可抑制地流露出期待的神情。
他的声音也变得有些颤抖,罗修能感受到、面前的这位老司祭身上明显的情感波动,於是微笑著点了点头,说道:
“是真的。”
“我的確杀已死了他,並从他身上得到了『灰噩源血』。”
“那应该便是老主教身中的『灰血噩咒』的源头了。我记得总教会的主教们曾对老主教身受的诅咒进行过一些研究,杀死『血祭之主』、从他的身上得到这份源血,那是根除老主教身中的『灰血噩咒』的关键。”
“这份源血的確能够抑制灰血噩咒,令它不会再继续分裂下去。”
“我想尝试一下,因此在远征军攻占了法夫纳城、我杀死了『血祭之主』之后,便从前线的战场上赶了回来,先回到了这里。”
迎著里奥纳德愈发炽热的目光,罗修继续说道:
“所以……我想即刻面见老主教。”
“我回来最重要的、便是为老主教净化他身中的灰血噩咒……这是最刻不容缓的事情。”
“……”
“……嗯,我知道了。”
里奥纳德点了点头,他隨后便转过身去,拉开了会客厅的门扉。
“那么,跟我来吧,罗修。”
拉开门扉,向廊道走去,里奥纳德同时回过头来,对罗修说道:
“我带你去『主教圣座』,老主教此时便在那里。”
“但老主教应该在休息。我们的动静……轻一些,不要打扰到他。”
……
与里奥纳德的交谈隨之结束。
罗修与里奥纳德、他们並不再耽搁哪怕一分钟时间,直接从房间中走出,向法比昂所在的主教圣座走去。
而在几分钟之后。
跟隨著里奥纳德,罗修已来到锡纳城教会—主教圣座之前。
在来这里的路上,老司祭特意选了一条幽静的小路,这也是来到圣座的最短的路径。
此时,法比昂主教的圣座、便是笼罩在耀金结界之中。在圣座之前有一座浮动著金芒的小塔,里奥纳德走到那座塔前,伸出手掌,轻按在塔新的球体上。
他向其中灌注了【光辉】的灵性,而笼罩著主教圣座的耀金结界表面同时掠过一片淡白色的光芒——便像是潮汐掠过沙滩那般的景象。
这也是通用的、能用以“打开”耀金结界的方法。
隨后,罗修便跟隨里奥纳德一起穿过了结界,进入到法比昂主教所在的圣座之中。
他们直接上到了最高层,来到法比昂主教的居所门前,里奥纳德轻敲了敲老主教房间的门。
的確没有人回应——正如里奥纳德所说的,法比昂主教正在“休息”。
罗修依稀能听到,从门扉之后传来了老人模糊的梦囈。他听不清楚老主教在模糊地呢喃著什么,而里奥纳德也已同时转过身来,对他说道:
“老主教似乎深睡了。”
“我带你进去,声音儘可能地轻一些,不要打扰到他睡眠。”
他这样说著,手已轻搭在门把手上,並轻轻地转动——
“咔噠”一声,门便被轻轻打开了。
里奥纳德小心翼翼地推开门,罗修和他便是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
而一进到房间里,罗修便已闻到了相当刺鼻的气味——
腐肉般的气息便飘荡在空气中,隨著他们打开房间门扉的一刻扑鼻而来。一位佝僂的、病態的老人就躺在最深处的床榻上,那正是法比昂主教。
他两颊已显得更深了,几乎已失去了人色。他本就稀疏的头髮也已完全掉光了,嘴角正一抽、一抽地抽动著,发灰的浓血便从他的嘴角不受控制地流溢了下来。
他的状態变得比之前更差了……
就像是罗修前世时在医院里面见过的、那些因为晚期癌症而进行了几十次甚至上百次化疗的病人们……而法比昂主教的状態比他们还要更差,罗修很难找到能形容现在的老主教状態的词汇。
注视著床榻上的老主教,罗修只能闻见强烈的痛苦——那是真正病入膏肓、充斥著绝望味道的痛苦。
罗修注视著他,注视著躺在床榻上的、正陷溺在深梦之中的老主教。
他的脖颈和脸上,已爬满了灰色的纹路。那是“灰血噩咒”已侵蚀至极致的痕跡。
里奥纳德司祭同样也在注目著他,老司祭脸上浮现悲伤的、不忍的神色,看了一阵后,便別过头去。
但罗修並没有移开目光。
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左手已轻搭在右手的腕上,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