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索出那胎茧藏匿的地方。
“我先进去,大主教。”
伊莱亚斯说道:“请您跟紧我。”
“嗯。”罗修再次微一頷首。
简短交流后,罗修与伊莱亚斯便不再多言什么。而那辉耀骑士接著便跃入井中,罗修紧隨著他跃入。
视野顿时变得黑暗,浓郁的血腥味便从下方一阵阵地向上翻涌。
这种感受便和罗修前一次下到血窟之底时是一样的,只是这一次,这里已彻底是污秽的滋生与聚集之地,其中原本唯一的主人、真正的掌控者——那『血祭之主』早已化为了灰烬。
法夫纳城中,的確仍有不少见不得光的犯罪者、漆黑军残党或邪教徒,选择在“血祭之主”死后、將其据点搬到这血窟之底。
血窟之底的规模相当大,且其结构也的確非常复杂,足够容纳下这样多、势力与目的都各不相同的罪孽与阴影。
不过目前藏匿在血窟之底的这些见不得光的人们,其最高也只有四重命途,甚至还没有任何一位、达到了五重命途的层次。
这些人对现在的罗修並构不成任何的威胁,甚至当罗修、与“辉耀骑士”伊莱亚斯深入血窟之底的时候,都能感觉到周围那些微弱稀薄的灵性涌动在迅速地退避——
这些血窟中的阴影们,对毫无徵兆、忽然出现在血窟之底的罗修、与伊莱亚斯,现在是避之唯恐不及。
他们的到来,对现在血窟之底藏匿的阴影便如雷霆般震慑,已然引起了一阵阵翻涌的恐慌。
但现在的罗修也懒得处理他们,只是跟隨著伊莱亚斯逐渐深入血窟,將那些仍在震颤的灵性涌动、逐渐拋在了身后。
他们踏过一片片残存血肉的骨骸、淌过散发著浓鬱血腥的血河,绕转过无数条阴暗逼仄的廊道,终於来到伊莱亚斯所说的、那重叠的水幕前。
出现在罗修视野之中的,的確便如伊莱亚斯所说,是一片近乎纯黑色、遮没了一切光芒穿透其中的厚重水幕。
依稀能看见,其后是平滑的、但涂抹著狰狞图腾纹路的巨岩的一面。
如若不是奔著“吞噬之龙”藏匿的那死龙胎茧而来,的確很难想到,那黑色水幕之后还有那样的一大片空间。
……
“便是在这里了,大主教。”
在罗修的身前,伊莱亚斯转身,向罗修恭敬地说道:
“我们已离那污秽与褻瀆的胎茧並不远。大主教,从这里开始,穿过那连片的水幕,就能抵达那瀆血祭坛与恶魔胎茧所在的位置。”
“只是在穿越水幕的过程中,或许会见到一些模糊的幻象,以及……听到一些嘈杂的声音。我猜想过去,那应该是附著於水幕之上的幽邃灵性,其所造成的影响。”
“请您小心。”
“……”
“嗯。”
罗修点点头。
便是在伊莱亚斯向著他敘说著这些的时候,罗修已再次感受到,自己下意识地、从內心涌生出某种渴望。
便和在法夫纳城之外、刚听见“辉耀骑士”伊莱亚斯提及【死龙胎茧】时,是一样的感受。
其实当时的罗修便已觉察到异状了,但现在自己內心深处再次涌现这种渴望的时候,便让罗修真正地警觉起来。
而他表面仍是平淡与温和,只是注视著似乎並无察觉的伊莱亚斯,点点头,微笑说道:
“嗯。”
“那么,我们穿过吧,伊莱亚斯。”
“……”
伊莱亚斯点头回应。
他脸上浮现郑重的、戒备的神情,调动【光辉】的灵性护住自身,便一头扎入了那水幕中。
直至他的身形完全没入,罗修也做好了几道圣术的祷告,他右手中已握好了权杖【神圣之握】,隨后,指向了那阻挡在他面前的水幕——
“宣以神圣之名,令其虚幻褪去。”
“……”
嗡——
空气中传来颤鸣声。
接著,那哗哗流动著的水幕便如静止般停滯,其中的黑色发出如灼烧般的嗤嗤声,化为幽邃的灵性向著四周的空气中消散。
重叠的水幕消失了,连同其后铭刻著狰狞图腾与纹路的岩面一同淡去,显现出通往更深处的甬道。
同时出现在罗修视野中的,还有那位“辉耀骑士”伊莱亚斯·洛萨洛尔,他的背影。
他向前深入的动作仍显得谨慎而缓慢,双肩是因警惕与戒备而习惯地隆起,似乎仍处在某种虚幻的影响之中。
罗修的圣术,结合他的专长“幻灭的灵裔”的效果,他受到的这种类似幻术的影响其实很低。他驱散这种对自身的幻景其实相对容易,但並不能影响到伊莱亚斯那一边。
不过,被事先施加在这里的幻象、以及低语,显然並不能真正地动摇面前的这位辉耀骑士。
在罗修的注视下,他与伊莱亚斯穿过了並不算长、但路程崎嶇的甬道,抵达了一间约有百米长宽的巨室之中。
这里显然是举行著某种仪式的场所。
壁面上以充满幽邃灵性的铭刻、刻写下密密麻麻显得扭曲而狰狞的篆文;沸腾的鲜血一环接一环地淌在互通的地渠之內,它们从同一的源点流出、再流向同一的终点——
那是正中所供奉著的,纯由骸骨与黑曜石互相锻砌而成的【瀆血祭坛】。
而祭坛之上,则是与瓦尔要塞是同样的、已死却肉身未腐的龙尸!
只是在瓦尔要塞地底的龙尸显得更加巨大,其中蕴藏、流淌著的幽邃灵性也更加浓郁许多。
周围都是尸体,有著漆黑军“黑牙”与“獠首”、甚至是“执刑官”的——他们都是祭品。这些尸体都已残破不堪,而破损的部分正蠕动著深暗的幽影。
吞噬。
那瀰漫在整座巨室之中的、令人感到湿冷的、阴森的感受,的確是“吞噬之龙”同样的灵性气息!
而在罗修看见、那置於瀆血祭坛之上的死龙胎茧的时候。
他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