捆的比较严实,但双手其实还是有大概一到两厘米的活动距离,他抬起头,挺直腰板,伸了个懒腰,开始观察这间屋子。
狱舍的门打开,照惯例,不多时狱警们就会赶到,让犯人们前往外院劳作。
对面叫一次,他隔着不同的时间间隔,跟着叫上一次,营造出了一种我确实非常痛苦且非常疲惫的细节。白雾虽然嫌弃枯燥,但就当锻炼自己的演技。
因为他和这里每个人都一样,想要活着,以完整的人性活着!
第二层的恶堕们终于有了片刻的喘息,但所谓喘息,也只是将所受的超越极限的痛苦,下调了一些。
直到凌晨三四点,恶堕们没有力气了,白雾也才跟着停下。
六眼用警棍指着吕言,同时也是对众人说道:
“吕言,我昨天都是在想,有没有可能,让你的一张嘴永远的赌上!”
……
看到这一幕,医生有些不解,这个自称井五的人呢?逃跑了?
下意识的否掉了这个念头,医生不相信有人能够在如此剧烈的痛楚下,完成越狱。
“能加钱,就还行。”
……
“我看得出,他是一个跟我金钱观念合拍的人。”
但在这种巨大的痛苦里,别说陷入梦境,基本的睡眠都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这两点,白雾靠着来到这个世界的后外挂,以及来到这个世界前的外挂,尽数克服。
它很快来到了宴自在的房间,看到了奄奄一息的宴自在后,医生松了一口气。
蜀都监狱,次日,凌晨。
只要抓住两个派系的首领,就能知道它们在搞什么名堂。
狱警们下手越来越重,它们很清楚犯人不会被活活打死,因为监狱的规则,让狱警们无法直接杀死犯人。
所以医生从白雾体内抽出的“灵”,依旧还漂浮在那张病床上。
“不过问题不大,再次回到这里,我是能够使用使徒的。”
那里放着一页档案。
但就算如此,他还是愿意赌那个七百年来没有人做到的选项!
“延长休息时间!”袁叶也说道。
最终来到了白雾所在的那间屋子,白雾此时此刻,还没有逃出监狱,距离穿过高墙的破洞,只有极短的距离。
这些情绪没有让他变成恶堕,是因为他本就有着常人难以企及的骄傲与品性。
六眼带着五名狱警冲入狱舍区域,它们的目标很直接,两个派系统一战线一定是有原因的。
底层的哄闹声传到了第二层,医生醒来的时候,皱起了眉头。
骨裂与皮肉破开的声音传来。
如果白雾能够回来,到也罢了,不过是度过监狱生涯里,最痛苦的一天。
他开始蹑手蹑脚的离开,尽管上半身被捆住,但白雾还是靠着极其细微的活动范围,在注射台上找到了纸和笔。
“我们要求延长休息时间!延长!休息!时间!”
六眼冲在了最前面:
但如果白雾不讲诚信……没有回来的话,这种痛苦,就会出现在以后的每一天。
可见宴自在还是吸引了极大的火力。
柯尔的“左轮头”当即被打得轮盘都凹陷了,恰如钱一心的光头也变得扭曲起来。
白雾的离开需要时间。
看着这条通道,白雾笑了笑,钻了进去。
但他有普雷尔之眼,通过眼睛给正确路线,便能够缩短不少时间。
……
“按照他的说法,我们得等大概十多个小时,而且他真的能逃掉?你就那么确定他能找到越狱的路径?这连结果都不确定的十多个小时里,等待我们的,大概是地狱般的折磨。”
“你们想死?全部聚在一起是要做什么?”
七百年来没有人成功越狱的两点原因,首先在于越狱的路线无人知晓。
“哒!”柯尔只有一个字回应!
男女混住在这个狱舍不稀奇,毕竟恶堕们早已没有了性别概念。
痛苦让它清醒,但过于痛苦让它无法绝对清醒,听着白雾挪动桌子的声音,它甚至以为是那个魔鬼医生又回来了。
袁叶能够想象,白雾一旦越狱,自己一行人“恰巧闹事”,显然会被狱警们联想到一起。
“哒哒哒哒哒哒哒!”柯尔发出了无人听懂的问候。
反倒是她姣好的面容,因为鼻梁断裂,显得有些丑陋。吕言的那张骂人的嘴牙齿碎裂,狱警举起警棍,一棍又一棍,对着吕言的嘴不断砸下去!
它想要骂人,但脸舌头都已经破碎不堪,吐出来的话音颇为含糊,仔细辨听,依稀能够听出那是一句国骂。
“这么多年过去,你折磨人的水平就这?不会真以为找个蓝色小人儿,扎上几针,我就会觉得疼吧?当我发出撕心裂肺的叫声,看着你满意的笑容时,你知道我内心的感受么?我在想,这孩子真好逗,要是小孩子都这么好哄,当爹妈的说不定都想要二胎了,然后世界人口增长将迎来又一次爆炸。”
“草,你,妈的!”
六眼和六头对付起柯尔还有袁叶,另外四名狱警,两个殴打着柯尔和吕言,还有两个则不断地对周围的恶堕施暴。
天色依然黯淡,整个监狱进入了最为寂静的时刻,底层的犯人们有的醒了,有的还在面对着牧师的蛊惑,交出自己坚守的人性。
医生会经常在这里记录实验体的一些特征,所以每个实验室里,这方桌子上,都有着档案和笔。
袁叶其实已经拿定主意,但还是想试一试自己的伙伴有多大的决心。
医生也是靠着这些声音,确定犯人是不是“享受”着乐趣。
宴自在的感知被隔断,身体也被束缚着,比起其他犯人,医生对宴自在的监禁最为严格。
袁叶张牙舞爪的扑向狱警,但很可惜,手铐的作用下,它根本没有办法对狱警造成任何威胁。
“你可能会被狱警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