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么多年,他竟然不知道威曼伯爵是个如此刚烈的汉子!
放心去吧,老鳗鱼,等你死后我一定好好敬你几杯!
这么想着,卢斯·波顿万年冰封的脸上竟然忍不住勾起一丝笑意。
啊“我老婆是不是快生孩子了?
应该快了吧。
咚..咚..
随着威曼伯爵的话音落下,整个大厅之中顿时陷入一片寂静,只剩下指节有节奏轻轻敲打在桌面上的声响。
“把杯子捡起来,酒倒满,我可以当做刚才什么都没听到。”
约莫数息之后,御林铁卫队长平稳的声音响起。
听到这带有命令和轻蔑口气的话,威曼伯爵正要出言呵斥,抬头却正好瞧见一双湛蓝的眼眸正紧紧盯着自己。
那眼睛里古井无波,似乎并未发怒,但其中却仿佛蕴含着无穷的杀意和压迫感,让威曼张开一半的嘴,喉咙中发不出任何声音。
冷汗瞬间打湿了后背。
作为白港伯爵,威曼对七神发誓,他从未见过如此眼眸,就好像 . .对方在进城用餐之前,刚刚亲手杀了几十上百人一样!
会死. ..绝对会死!
咕咚~~
一口唾沫咽下,他颤抖着转头望向霍斯特公爵,似乎想要寻求帮助,但对方却只是埋着脑袋,专心致志用叉子划拉盘子里的食物。
可此时他的盘子,却比威曼的脸还要光滑干净。
见状,威曼咬着牙,很想再度保持硬朗的威势向兰斯回怼过去,但是. .…
“黑嘿”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白港伯爵咧嘴一笑,抬起圆润的屁股走到兰斯面前,亲手将酒杯斟满,甚至毫不嫌弃地撩起宽大袖袍,将桌子上的酒液给擦得干干净净。
“这可是青亭岛产的黄金葡萄酒,味道非常好,浪费就太可惜了。”
“尝尝吧,爵士。”
变脸比翻书还快,这毫无荣誉可言的谄媚模样,不止震惊了年少的班扬和艾德,甚至连卢斯·波顿刚刚扬起的嘴角也不由得抽搐了一阵。
要不说您是瑞卡德·史塔克最信任的心腹呢,这跪舔的功夫那都是在血液中流淌的啊!
“你应该庆幸,鳗鱼。”
兰斯缓缓侧过头,毫无所谓的眼睛里还带着一丝慵懒的意味,盯着威曼,咧嘴一笑:“我们同处于奔流城屋檐下,作为徒利公爵的客人,否则...”
然后,他没再说下去,但其中的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
示意让对方把酒杯放下之后,兰斯这才重新将目光投向霍斯特公爵,继续开口道:“第三。”“您的弟弟,布林登·徒利爵士。”
“半个多月前,君临的信鸦就带着国王的命令飞抵奔流城,要求布林登爵士前往君临,宣誓成为国王陛下的御林铁卫。”
“然而很可惜,直到现在,我们依旧没有得到奔流城的任何回复。”
说着,兰斯身体微微前倾,显得更加具有压迫感:“国王陛下非常怀疑,徒利家族是否仍旧拥护铁王座的权威,所以派我亲自前来,“邀请’他!”
红堡码头上,一艘线条流畅、悬挂着坦格利安三头龙旗帜的王室快艇。
水手们沉默而迅速地做着最后的检查,铁链碰撞的哗啦声在风中显得格外刺耳。
帅气的老铁卫身穿英武白甲站在港口。
他的眉头紧锁,目光紧紧追随着身前那个瘦削、狂躁的身影,蔚蓝的眼睛里却满是担忧和劝解的神。“咱们还是等兰斯爵士回来再出发吧,陛下!”
巴利斯坦的声音提高了些许,试图盖过呼啸的海风:“您现在的身体情况不太适合乘船远行!”“你在害怕什么,巴利斯坦爵士?”
闻言,头戴沉重王冠的伊里斯立即转身,紫色眼眸中布满血丝,声音异常高亢,带着一种神经质的尖锐:“难道离开了兰斯,你和你的誓言兄弟就无法保护好你们的国王了吗?”
巴利斯坦被这句话问得哑口无言。
但伊里斯显然没在等待他回答,反倒是张开双臂,仿佛要拥抱整座君临城,放声高呼:“兰斯·洛特是我最锋利的剑刃,他正为了铁王座的权威,为了坦格利安家族的荣光四处奔波!”
“而我,伊里斯·坦格利安,你们的国王,却一直像个没用的摆设一样躲藏在红堡。”
“绿血和那一次..”
“那次不算!”
国王挥手打断,音因激动而颤抖:“我也曾是在九铜板王之战中浴血奋战的战士,从什么时候开始,你们的过往却成了一个冷眼旁观者?”
“不!这绝不该是真龙所为!”
说着,他猛地握紧拳头,枯瘦的手背上青筋毕露,眼中疯狂与自信的光芒交织,亮得吓人:“我要向兰斯、雷拉、韦赛里斯,以及那些该死的乱党证明,我要让所有人都看清楚..”
“我,伊里斯·坦格利安,体内流淌的是征服者伊耿的血.”
“吾,即真龙!”
他最后几乎是嘶吼出声,声音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偏执。
闻言,巴利斯坦深吸一口气:“可...”
“这是命令,巴利斯坦·赛尔弥爵士!”
国王再度挥手打断,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别再违抗你的国王,你只需要好好履行你御林铁卫的职责!”
说着,他的眼睛瞥向一旁,只见琼索诺爵士正与杰洛爵士一同,押解套着亚麻头套的前王太子走上甲板。
伊里斯咧嘴狂笑,低声自言自语:“这些日子,我翻阅了红堡密藏的所有典籍!”
“从瓦雷利亚的末日浩劫手札到梅葛时代的血火实验记录,我把祖父伊耿五世“盛夏厅的悲剧’的每一个细节都研究透了,我知道他错在哪里,我知道该怎么做!”
“小子,从暮谷镇到多恩,每一次都是你冲在最前头,这一次,该轮到我了!”
“那该死的噩梦,竟然妄图挑拨我和你之间的关系,哈哈哈. ..狗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