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绝不会是任何人的影子、跟班。”
上官金虹已注意到了长亭,也注意到了玉连城,注意到了郭嵩阳。
郭嵩阳当然知道,左手剑客的剑法必定和别人相反,招式也必定更辛辣诡秘,反难对付。
酒杯里没有酒液溅出来。
郭嵩阳神情更是凝重。
郭嵩阳手心已捏了一把汗。
郭嵩阳道:“他在哪?”
而一幅奇妙的景象出现在长亭之中。
后面一人衣衫很短,只能掩及膝盖,腰带上却插着一把剑。
因为根本就没有酒。
四盏高挑的灯笼也移了过去,围在长亭四方。
随着时间的推移,上官金虹额头的肌肉抽搐了一下,玉连城的神情也越发凝重起来,两人以真气束缚控制的酒液似乎也有些摇晃不稳。
而且剑一出鞘,出手必快。
一刻钟过去了,上官金虹的额头已有冷汗。
一串无声无形的火。
两人的身材都很高,穿着金黄色的衣衫。前面一人衣衫很长,几乎已覆盖到脚面,但走起路来纹风不动。赤手空拳,并没有带什么兵器。
现在,玉连城和上官金虹都像是被点了穴道一样,一动不动。
这是他的做事风格,也是他手中双环能近乎天下无敌的原因。
“不错。”玉连城耸了耸肩道:“但不曾经过他本人的同意,我自然是不能随意透露他的行踪。”
那玉连城却是一座横贯天际的高山险岳,足以将一切妖魔鬼怪都完全镇压慑服。
成大事的人,决不能有一点马虎。
酒杯已被他捏成了瓷粉,呼呼飘洒。
“所以你就要赔钱。”
他已看出,这两人就是传说中的上官金虹和荆无命。
玉连城道:“他现在只是一个老人。”
不但前面有两盏灯笼,后面也有两盏灯笼,相隔莫约三丈。
他这一收,原本生生不息的酒液循环就该被打破。
玉连城点了点头。
上官金虹酒杯里的酒,打了个旋,又飞射向酒壶。
因为这人是将剑插在右边,剑柄向左。
玉连城点头:“不错。”
他同样能看出,这两人在进行一场惊心动魄的决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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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金虹果然沉默了。
他漠视一切感情,一切生命——甚至自己的生命。
而前面灯笼与后面灯笼间,还有两个人。
如果说荆无命是上官金虹的影子,但他郭嵩阳就成了玉连城的影子吗?
而原本飞射向他酒杯里的酒液却凌空一折,沿着先前的路线,重新注入到酒壶中,仿佛半空中还有个无形酒杯一般。
在这一刻,两人的气机都是一变。
天色已越来越暗。
上官金虹又深深的看了玉连城一眼。
因为这完全不是双人的眼睛,也不是野兽的眼睛。
但郭嵩阳面上的战意更炽,能和这样的人交手,未尝不是一件很有趣的事。
玉连城自斟自饮了一杯酒,才微笑道:“你来了。”
上官金虹眸光一凝,忽然哈哈大笑:“好好好,如此说来,三万两银子果然不多。但我若不给,你又怎样?”
“不必。”郭嵩阳道:“你知道上官金虹他们会从此地经过?”
这一场决斗不但和真气有关,还牵扯到了定力、耐力、体力的决斗。
玉连城喝着酒,优哉游哉道:“一个瓷杯的确值不了多少钱,但那杯子可是上官帮主二十年来唯一用过的酒杯。这样的杯子,卖给想要讨好金钱帮的狗腿子,三万两银子不算多。”
郭嵩阳也看向荆无命。
玉连城已长生而起,背负双手,大步向黑夜里漫步而去。
玉连城道:“我只盼你莫要来。”
“因为真正的主菜,都是放在最好,要慢慢品味。”玉连城笑道:“更何况,你不是一个合格的影子、跟班,我不能完全放心你。”
玉连城倾斜酒壶,酒壶的酒倒向桌子上的酒杯。
一旦有机会,也会毫不犹豫的使出同归于尽的招式。
这是一场漫长的决斗。
“好好好,好手段。”上官金虹双眸一凝,玉连城显然还留有余力,而且反应也很快。这的确是一个值得全力应付的对手。
立刻就有提着灯笼的黄杉人,给玉连城奉上三万两的银票。
这是一双死人的眼睛。
“是一个老头告诉我的。”玉连城道。
玉连城神情虽凝重,但整个人却宛如泰山。
上官金虹道:“为什么?”
“赔多少?”
“所以要和我享受胜利荣誉的人,绝不是你。”
“做大事的人,最好还是少喝一点酒。”上官金虹冷冷开口。
半晌后,他挥了挥手。
后面一人每一步踏出,恰好都踏在前面一人刚离开的脚步中,就仿佛是那人的影子一般,从没有出错。
上官金虹整个人就仿佛化作无数双妖魔的手,从地狱中伸出,能抓住任何人的魂魄。
上官金虹似乎停顿了下,但很快一行人就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他们两人依旧一个站着,一个坐着,仿佛能这样持续到世界毁灭一般。
上官金虹伸手一抓,已将酒杯抓住,他的手很稳,稳如泰山,就如同他这个人一样,做事一定要十拿九稳。
“天机老人?”郭嵩阳的眼睛又开始闪烁着冷光。
……
他忽然将满杯酒一饮而尽,凝住着空了的酒杯:“二十年来,这是我第一次喝酒。”
话语说完,他整个人也已彻底与黑暗融为一体,再不见踪影。
玉连城取过酒壶,壶身一倾,酒液已朝放在桌上的杯子倒了下去。
上官金虹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