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才问道:“怎么住在何老爷子家?”
两家人身份地位相差太远。
她并不愿意林向东跟何家交从过密。
林向东解释道:“她是烈士遗孤,薛夫人接过去养在身边,有好些年了。”
林母沉吟片刻。
终究是儿子的终身大事占了上风。
轻轻叹了口气。
“云舒也怪可怜的.………”
“东子,你以后一定得对人家姑娘好。”
“将来,将来等你们早些结了婚,她搬出东交民巷住也就没事了。”
林向东道:“妈,八字还没一撇呢!”
“哪里能说到那么远的事?”
林母起身从锅里端出来热好的二和面窝头,跟两碟小菜放在炕桌上。
“小南小北,洗手吃饭。”
林向东问道:“妈,咱家没细粮了?”
“怎么吃这个?”
他隔三差五就会将自己家装米面粮油的柜子填满。
不至于缺粮。
林母看着大儿子嗔道:“谁家天天吃细粮馒头呢。”
“中午在你杨叔家吃了那么些好吃的,还不够?”
“晚上吃简单点不好么?”
得,这就没法子说理去了……
林向东给弟弟妹妹泡上两杯麦乳精。
坐下拿了个窝头啃着,问道:“小南小北,怎么不说话?”
“下午不是一直在溜冰,不好玩吗?”
每天他回家,两个孩子都欢天喜地的。
今天却都没跟他说话。
林向南嘟着小嘴道:“溜冰好玩,哥哥不好玩!”
林向东奇了。
问道:“为什么?”
林向北也瘪着小嘴。
“哥哥给未来大嫂她们拿雪做花儿,不给我们做!”
林向东顿时哭笑不得。
“男孩子要什么雪做的花?”
林向北转着一双乌溜溜的眼睛。
“哥,我是帮三姐要的!”
林向东笑出了声。
揪了揪林向南的小辫子,哄着她道:“等吃完饭,就给你做!”
林向南这才笑了起来。
“哥,我喜欢凌霄花,要三朵!”
林向东满口应承。
“好!没问题!”
林母捏捏女儿的小鼻子,笑道:“就会缠着你哥!”
转头又对林向东道:“东子,你章婶说板厂胡同那座小四合院快搬完了。”
“你什么时候有时间过去看看?”
林向东道:“今儿太晚了,章叔还不知道在杨叔家喝了多少。”
“肯定又得酩酊大醉。”
“还是不过去打扰了,等明天我下班回来后再过去。”
林母道:“行,明天你接了小南就过去看看。”
“早些定下来,也是一场事。”
“交了钱好去房管所办手续。”
林向东吃过晚饭,去中院摘树枝给林向南捏凌霄花。
中院正房东厢房耳房都亮着灯。
只有西厢房里鸦没鹊静的。
不由的心里暗暗好笑。
估计贾张氏被厄运符折腾得还在工人医院没回来。
见中院里没人,林向东身形轻轻跃起,摘了根枯枝。
又从屋顶上团了一团积雪。
随即轻轻巧巧落在地上。
正准备回前院。
只见许大茂摇摇晃晃地进了穿堂。
一看这样子就是喝高了。
大着舌头问道:“东子,你弄这么大团雪做什么?”
“拿着砸傻柱家玻璃?”
林向东登时笑出了声。
这厮是一天都不能放过傻柱!
“给妹妹做个小玩意。”
“许大茂,你这是刚刚才从娄半城家回来?”
许大茂故意抬高了音量。
乐呵呵地道:“东子,告诉你件大大的喜事!”
“我跟娄半城家千金的事快成了!”
正房里傻柱听见,急忙将窗帘拉开一条缝。
这马脸奸贼当真要找到媳妇了?
林向东虽然暗中替娄晓娥惋惜,但是两人压根不熟。
总不能直接了当跑去找娄晓娥说许大茂不是个玩意吧?
那还不得被人拿大扫帚打出来才怪!
林向东道:“恭喜啊!”
“这雪冷手,我得回去了。”
许大茂哼着荒腔走板的小曲,朝月亮门走去。
还没忘记故意停在正房门口嘿嘿笑了两声。
将窗帘后藏着偷看的傻柱直恨得牙根痒痒。
林向东回到东厢房,给林向南捏了三朵凌霄花。
将妹妹逗得眉花眼笑,拿着一枝花树爱不释手。
林向东找了个玻璃瓶子,插上那支雪做的凌霄花。
提醒道:“里间烧着炕,温度高。”
“拿张凳子放外边窗户底下去,这样你打开窗帘就能看见。”
“不然等会就成了一滩水。”
说着当真搬了张凳子搁窗户底下摆着。
林母好笑地道:“东子,就没见你这么宠妹妹的!”
“等明早凳子被人拿了,看小南哭去!”
林向南是个小管家婆,对家里的东西十分留心。
一张凳子在这年头也是件家具。
万一丢了,林向南还真的会哭鼻子。
林向东笑道:“只要对面阎家哥俩跟中院棒梗不使坏,没人偷凳子。”
他正说棒梗,就听见贾张氏一家子回来的声音。
起身拉开蓝色印花布窗帘往院中看去。
贾张氏的一条胳膊用绷带缠着挂在胸前。
脸色灰白,精神萎靡,拉的双脚发软。
这一天一夜被折腾的够呛。
秦淮茹扶着她,低声道:“妈,医生说了,您这是急性肠胃炎。”
“要注意注意饮食。”
贾张氏实在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