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早起。
林向东送完妹妹,去红星轧钢厂上班。
先看着黄队李队两人带着保卫员们去武器装备库领了装备,出去巡逻。
黄队这些日子表面上显得甚是安静本分。
非但没故意找事,还对林向东十分恭谨。
如果不是他偶尔闪出来的丝丝恶念被林向东察觉。
还真会被这厮瞒过……
等两队早班巡逻员出去后。
林向东道:“赵叔,孙哥,上午咱们一起去训练。”
赵叔道:“今天不要整理安全材料?”
林向东笑道:“天天看着那些玩意,脑袋都大了两圈。”
“得去训练场上骑骑马,放上几枪,换换脑子!”
赵叔孙哥相视一笑,他们也最讨厌那些报表材料什么的。
“成,咱们一起去训练!”
林向东带着赵叔孙哥两队保卫员去了民兵营训练场。
民兵营里正在训练。
哪怕是寒冬腊月,民兵们训练起来也半点不含糊。
一片热火朝天。
这年头的青年民兵都不脱产。
只要是适龄青壮年全部能加入民兵组织。
厂里三班倒的工人们,没事会过来参加民兵训练。
当然,过来参加民兵训练的工人们,厂里会给予一定补贴。
林向东跟带队训练的老严招招手。
“严叔,严叔,我要骑马!”
老严是退伍老兵,当年拼刺刀的时候,脸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伤疤。
看着有些狰狞,其实为人相当不错。
老严好笑地道:“东子,你才是咱们的头好不好?”
“骑马还要告诉我?”
他是保卫科的,除了巡逻之外,大部分时间都泡在训练场上。
孙哥揽着老严的肩膀告状。
“严叔,你家大小子上回又偷偷溜着从学校过来了!”
老严家大小子,初中还没毕业,天生爱这些枪啊炮啊什么的。
经常从学校里逃课溜过来玩。
赵叔忍着笑道:“那天要不是被我发现,他都得溜去靶场了!”
“依我说,等他初中毕业干脆也来咱们保卫科得了!”
老严哭笑不得地道:“这小混球又逃课,回去就拿劳保皮带抽一顿!”
“他妈还指望他考能高中念大学呢!”
林向东也乐了。
“严叔,你家大小子天生就该是摸枪杆子的料。”
“依我说,还是别去霍霍书本子的好。”
“上回我看他在咱们大办公室里写作业,随手翻了翻他的课本。”
“好家伙!”
“但凡有个人像的,全部给画上一把枪!”
“那叫一个面目全非!”
说得几个人都笑了。
其实这个时候念完初中高中,差不多就赶上了大风大浪……
还真不如进行伍……
老严乐道:“这手够欠的,该多打几下手板心!”
几人说笑一会,各自带队训练。
林向东先去马场找了一匹马,骑着跑了几圈。
又过去跟着老严扔了一回手榴弹,再去靶场跟赵叔孙哥等人练枪。
他前世还是射击俱乐部会员,原本枪法不错。
穿来这么久后,经常过来靶场练枪,愈加更上一层楼。
正“砰砰砰”打得兴致勃勃的时候。
李秘书捂着耳朵进了靶场。
“林科长,林科长!”
“厂长找你说话。”
林向东放下五六式半自动步枪,问道:“练枪呢,又有什么事?”
李秘书道:“不知道,厂长没跟我说。”
林向东将步枪放下。
“赵叔,孙哥,我先去趟厂办。”
说着跟李秘书一起离开训练场去厂办大楼。
他才跟李秘书走到门口。
听见里面传来杨厂长跟聂副厂长说话的声音。
林秘书敲了敲门。
“厂长,林科长来了。”
杨厂长道:“进来。”
林向东跟李秘书进了办公室。
李秘书回到自己位置,拿起一张报纸。
眼观鼻,鼻观心。
不关他的事的时候,坚决不掺和,有眼力劲的很。
主要是杨厂长现在跟聂副厂长说的也不是什么大事。
不然李秘书会自动自觉出去守着当门神。
林向东问道:“杨叔,聂叔,找我什么事?”
聂副厂长满脸八卦地道:“东子,听你婶子昨天回来说,你找到对象了?”
“还是住在何老爷子家的云家姑娘?”
林向东登时哭笑不得。
“杨叔,聂叔,我还以为有什么正经事呢!”
“特地将我从训练场叫回来,就为了这个?”
“我正练着枪呢!”
聂副厂长嘿嘿直笑。
“你的终身大事,当然是正经事!”
“不然你婶子都打算给你从海子或者大院里找个对象相亲了!”
林向东听得汗毛直竖。
如今住海子里的姑娘们,除了两位公主娘娘,再过些年都际遇堪忧。
当然大院里的也好不到哪里去。
不是打了鸡血,就是沦为地底泥。
林向东忙道:“聂叔,聂叔,您就别让婶子操心了。”
“我还得精心呵护这棵刚长出来的爱情小苗苗!”
他这话一说,当然是承认对云舒有意。
聂副厂长正色提醒道:“东子,云家姑娘人挺不错,又听话又懂事。”
“若不是何老爷子让她专心学业,追求她的人能从海子排到东交民巷。”
“你既然看中了,一定要好好对待人家姑娘。”
“不然,别说何老爷子,就连我家老爷子都不会放过你。”
林向东忙道:“聂叔放心,我一定当她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