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锣鼓巷95号大院里的这些老人都是知道的。
贾张氏顿了顿,又接着道:“东旭,你也是的。”
“易中海不是说今年咱们四家一起过,你又不肯去后院。”
“不然咱们也能吃顿好的。”
贾东旭没说话。
今天易中海本来建议四家人一起过年。
他实在不想看见傻柱那张得意洋洋的大黑脸,所以推辞没去。
等到傻柱栽在他手上后,那才是他扬眉吐气的时候。
半晌。
贾东旭才道:“妈,后院聋老太太家的饭有什么好吃的。”
“傻柱会做的左右不过是那几道。”
“吃也吃烦了。”
“您要实在想吃,哪天让师父找傻柱说说不就得了。”
贾张氏道:“行了,不去就不去吧。”
“又去找易中海做什么。”
她虽然奸懒馋滑,到底还是得顾忌儿子的心情。
再加上那回差点挠花了易中海的脸,也有几分不好意思。
此时闻着满院飘来的香味,贾张氏心里愈加烦躁。
问道:“秦淮茹,怎么饭还没做好?”
“棒梗都饿了!”
秦淮茹也在灶台上忙碌着年夜饭。
不过伙食就要差多了。
就只一条半大鲤鱼跟骨头汤算个荤腥,其余全部都是萝卜白菜土豆子。
贾东旭也跟着抱怨。
“就几道小菜,你要磨磨蹭蹭做到什么时候?!”
“没看见全家人都等着吗?”
“也是没用,连三等肉都排不到!”
“光骨头顶什么事!”
秦淮茹翻炒着土豆片子没出声,只是暗叹自己命苦。
当年她也是十里八乡一朵花。
追求她的不在少数,也不是没有城里的工人。
她偏生看中贾东旭的模样好,心心念念嫁了过来。
谁知道贾东旭是个绣花枕头。
马屎外面光,内里一包糠。
还搭上贾张氏这个厉害婆婆,愈加想着心里难受。
被锅里热气一蒸。
险些掉下泪来,连忙忍住。
“棒梗,帮妈摆下碗筷,就吃饭了。”
棒梗道:“来了,来了。”
贾张氏不耐烦地道:“不会等做完了饭再摆碗筷?”
“棒梗还是个孩子,会做什么?!”
“这大三十夜的万一摔了什么,碎了什么,算谁的?”
“棒梗,来奶奶这边坐。”
“让你妈自己忙活!”
贾东旭更加就跟长在椅子上似的,连眉毛都不动一下。
秦淮茹轻轻叹了口气。
只能挺个大肚子,先将饭菜端上桌。
再去摆碗筷,招呼全家人坐下吃团年饭……
跟中院西厢房里秦淮茹的幽幽怨怨不同。
前院东厢房里却是一片其乐融融。
橙黄色的白炽灯光下。
热气腾腾的饭菜摆在炕桌上。
香喷喷的腊肉熏豆腐干,浓油赤酱的红烧肉,外焦里嫩的大鲤鱼。
在傻柱特制调料的加持下,林母原本五分厨艺,足足有了八分。
旁边的收音机里,传来播音员喜气洋洋的声音。
给全国人民提前拜早年。
林向东笑着给林母满上一杯酒。
“妈,今年除夕,您也喝一杯。”
林母笑道:“好。”
她不是不会喝酒,只是一般不怎么喝。
林向东举起酒杯对林母道:“祝您吉庆有余,顺心如意。”
“弟弟妹妹茁壮成长,幸福快乐!”
林母喝了口酒,笑盈盈道:“愿你们三个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
“东子前程似锦!”
“小南小北快高长大!”
林向南林向北两人当然还是喝着暖暖的麦乳精。
林向南笑嘻嘻地道:“祝妈健康长寿,祝哥万事如意!”
林向北忙问道:“我呢?我呢?”
“我该说什么吉祥话儿?”
林向东笑道:“你啊,什么吉利话都不用说。”
“少去霍霍我的饺子面就成!”
林向南噗嗤一笑。
开始林向北揪下来的小面团当然是被糟蹋了。
一家人吃完饭后,收拾好炕桌。
林母从柜子里取出白纸,墨汁,毛笔。
道:“小南,写好春联再带弟弟去放鞭炮。”
林向东一愣。
“妈,怎么是白纸?”
林母低声道:“你爸走的头一年,贴不得大红春联……”
林向东轻轻“啊”了一声,他还真不知道这个规矩。
这时候,院里的孩子们都已经吃完了年夜饭。
大人们聊天说话,嗑瓜子,围在一起守岁。
孩子们都去金柱大门外放小鞭,放花炮,放窜天猴,二踢脚。
林母裁出两条白纸,折出印子,铺在外间八仙桌上。
“小南过来,我说你写。”
“新年纳余庆,佳节号长春。”
她特地选了副短些的春联。
林向南先用铅笔写在小纸条上,再用毛笔写上白纸。
才七八岁的孩子,要写的阎埠贵那么好,当然没有可能。
不过端端正正,颇具童趣。
比阎埠贵写的别有一番风味。
林向东夸道:“小南写的真好!”
“以后咱们家的春联都由小南写!”
林向南朝林向东一伸手。
“哥,春联写完了,我也要去放小鞭!”
林向东从兜里掏了一把小吡花跟提提金儿给她。
“女孩子玩这个,别去放小鞭。”
“小心些,别烧到手。”
林母嘱咐道:“点支卫生香再出去。”
“不许用洋火。”
两个孩子欢天喜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