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边洗衣服的大娘大妈们见村口来了个陌生人,眼神中微微带着戒备。
其中一人问道:“小伙子,你找谁?”
这还是因为林向东生得浓眉大眼,五官端正,卖相甚好。
不然这些大妈们早就去通知公社里的民兵了。
林向东朝满脸好奇看着他的秦京茹微微一笑。
“秦京茹,你还记得我吗?”
“我是住在你堂姐前院东厢房的林向东。”
秦京茹歪着头想了想。
笑嘻嘻地道:“是东子哥啊!”
“你的病大好了?”
“上大学,还是工作了?”
她经常去南锣鼓巷95号大院看秦淮茹。
满院里的人她都认得。
林向东虽然时常卧病在床,也是见过一两次的。
秦京茹说着将手里的衣裳扔在盆子里,笑嘻嘻的走上村口的土路。
林向东笑道:“病早就好了。”
“在红星轧钢厂上班。”
溪边洗衣服的大娘大妈们见是秦京茹的熟人,都撤去了戒备的心。
继续边说笑边洗衣裳。
只不过偶尔才往这边看上一眼。
秦京茹问道:“东子哥,你来秦家庄做什么?”
林向东道:“我来找个姓秦的人,就是你们庄上那个街溜子。”
“叫什么承业的。”
“他现在是在田里出工分吗?”
秦京茹撇撇嘴。
“他出个屁工分,天天在田边地头打混。”
“东子哥,你去那边大树下找个枕着锄头打盹的人,一准就是他!”
“得亏他这名字还是秦大爷去城里请先生取的!”
“白瞎了好名好姓!”
林向东笑道:“好的,谢谢了!”
“没事多去南锣鼓巷看看你姐,她马上就要生了。”
秦京茹道:“嗯!我有时间就去!”
林向东停下自行车,上了锁。
秦京茹道:“东子哥,自行车放在这里没事!”
“我边洗衣服边帮你看着!”
林向东又道了声谢,转身朝那边的一棵大树下走去。
果然看见一个年轻人正在枕着锄头把睡觉。
模样长的跟赵婶有三分相似。
起码有二十五六岁年纪了,哪里是赵婶口中的孩子!
林向东俯身拍了拍他。
“秦承业!”
秦承业张开眼睛,懒洋洋地问道:“你是谁?”
“别打扰我睡觉!”
林向东一把拎起他的后脖子,朝那边林子里走去。
田里几个人问道:“喂!你做什么?”
林向东道:“我是他姐夫同事,红星轧钢厂保卫科的。”
“他姐夫叫我来跟他说几句话。”
田里的几个人立即不吭声了。
秦承业是个街溜子,天天出工分都是打混。
吃的用的穿的,全靠从几个姐姐家里蓐羊毛。
在整个秦家庄都出了名。
姐姐们被老父老母逼着只能接济弟弟。
但是那些姐夫怎么可能心甘情愿养小舅子?
这年头连地主家都没有余粮,何况是庄户人家。
所以这些年来,姐夫们背地里带着人来找秦承业麻烦的还真不少。
早就见怪不怪。
林向东拎着秦承业往林子里一扔。
冷冷地道:“靠吸姐姐的血活着很带劲?”
秦承业梗着脖子道:“那是我姐自己愿意!”
“我爸我妈都不管!”
“你算什么玩意,要你管我?!”
林向东早从赵叔口中知道这家伙是块滚刀肉。
揍他一顿也是死性不改。
再说那边田里还有人在劳作,不便当真动手。
双眼微眯,目光轻闪,瞳孔深处宛若漩涡,瞬间变得深不见底!
秦承业心神一乱。
“你……你……”
林向东沉声道:“秦承业,给我听好了!”
“再被我知道你去四九城缠着你大姐要东要西,我亲手剥了你的皮!”
秦承业移不开自己的目光。
只觉得眼前这个人的瞳孔深处似有重重阴风鬼影,宛如修罗道场!
莫大恐惧之感袭来,瞬间浑身冷汗淋淋,瑟瑟发抖!
这还是林向东第一次对人施展瞳术。
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会有什么效果……
秦承业迷迷瞪瞪地道:“不敢了……”
“不敢了……”
“再也不去四九城……”
林向东接着道:“不许再要你姐家里的一针一线!”
秦承业道:“不要……”
“什么都不要………”
林向东:“记住,你从来没有见过我!”
林向东在他眉间印堂上轻轻一指点落。
秦承业顿时浑浑噩噩,意识模糊。
林向东这才拍拍手掌,照旧拎着他后脖子从林子里走出来。
远远看去,就像两人是勾肩搭背一般。
压根看不出来,这厮早已什么都不知道。
林向东不用厄运符,而是用新学的瞳术。
自然是因为这厮一旦受伤,赵婶她父母双亲一定会逼着女儿们负担医药费。
顺手将昏昏沉沉的秦承业又放回大树下。
枕着锄头把,看着就像是熟睡了一般。
田里有人出声问道:“小伙子,你跟秦家那个街溜子说完话了?”
林向东道:“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半夜做贼去了。”
“话都还没说上两句,他非得跑回来睡觉。”
“这不,又睡着了!”
另一个人笑道:“做贼倒不是,这街溜子啊,八成是偷人去了!”
田里几人都哈哈大笑。
林向东听得啼笑皆非。
难道这街溜子还跟许大茂有一样的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