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向东收回耳识,没再理会院里各房的动静。
次日一大早。
照旧带着弟弟妹妹去板厂胡同练功。
林向南与林向北的形意拳与太极拳都已经打好了基础。
现在林向东教两人的是一套八卦掌。
等到小姐弟俩练完功后,这才回南锣鼓巷95号大院。
刚到金柱大门口。
就见秦淮茹抱着小槐花,带着棒梗与小当从门里出来。
林向东随口问道:“秦淮茹,这是带孩子们去租房子?”
秦淮茹摇了摇头。
“不,我带他们去厂里找后勤部门办点事。”
林向东心念微动。
这小娘皮果然打上了中院西厢房的主意!
贾张氏以后的日子只怕不好过了!
林向东朝秦淮茹点了点头,带着弟弟妹妹进了垂花门。
横竖这对婆媳都不是什么好玩意。
由得她们见天撕得漫天狗毛乱飞也不错!
回到东厢房吃过早饭。
这才骑着二八大杠去红星轧钢厂上班。
四九城早已进入雨季,这半个多月下了几场透雨。
将易中海钉在耻辱柱上的白纸黑字,早已模糊不清……
林向东仰头看着阴霾天空,无声笑了笑。
不出意外,今天又有一场大雨……
此时的厂办大楼后勤部门。
秦淮茹对着工会,妇联,后勤部门的沈兴,哭得梨花带雨。
“沈主任,各位领导同志,我也是被逼的实在没法子了……”
“我家那恶婆婆,工会跟妇联都是知道的……”
“上回被厂保卫科关了半个月………”
“工会跟妇联的同志轮流做思想工作都没用。”
“昨天她才从保卫科回家,就发疯将我们母子四人都从家里赶了出来……”
“逼得我们一家四口只能在后院老烈属家中住了一夜……”
秦淮茹将昨天晚上的种种冲突,盆盆污水,一字不提。
更不说是她自己带着孩子们离家出走……
只说是被发疯的恶婆婆赶出家门,用来博取同情……
她一哭,棒梗小当兄妹都跟着哭。
才几个月大的小槐花也蹬手蹬脚放声大哭。
整座厂办大楼里顿时哭声大作,喧闹的就跟菜市场似的。
厂办大楼里的各部门办事员科员,齐刷刷跑来后勤部门看热闹。
林向东这时候也正在厂办大楼底下。
朝楼上看了看,索性停下自行车去杨厂长办公室。
杨厂长看着林向东好笑地道:“东子,你们那院里可个个都是人才啊!”
“恶婆婆才从保卫科放出去,小媳妇又闹上了后勤部。”
“她这次是来闹什么?”
林向东笑道:“杨叔,秦淮茹是来要房子的。”
“我上去看看热闹。”
“等会下来跟您说故事。”
杨兴邦也是个有几分八卦属性的人。
乐呵呵地道:“快去!”
林向东走去后勤部门,门口早就围着乌泱泱的人。
办公室里哭声震天。
工会跟妇联的同志轮番上前劝了好一阵,哭声才渐渐停止。
工会跟妇联都长长舒了一口气。
那位恶婆婆不好惹,这位哭哭啼啼的小媳妇也够人头疼…
他们跟贾张氏打了半个月的交道,自然知道那块滚刀肉有多难缠。
沈兴道:“秦淮茹,有什么要求你说,厂里自然会给你做主。”
余主任的坟头草都已经两丈高了,沈兴早就已经不是代理主任。
新来主管后勤的施强国又是个正直干部。
如今的后勤部门风气焕然一新,早已不再乌烟瘴气。
秦淮茹眼泪汪汪地看着沈兴。
“沈主任,我就想知道一件事……”
“我男人贾东旭死了,我来厂里顶了职……”
“原来厂里分给我男人的房子,我能不能住?”
但凡是个男人,最怕碰见的就是女人的眼泪攻势。
沈兴也不例外。
当初李怀德打刘岚主意的时候,刘岚害怕会被刁难。
林向东让刘岚对沈兴施展的招数也是流眼泪,装可怜。
沈兴找出登记公房的本子看了看。
“秦淮茹,你也住在南锣鼓巷95号大院?”
“那是厂里的公房,你当然能住。”
“就算是你婆婆,也没权利将你跟孩子们赶出来。”
“这样吧,我现在就让人将那公房登记在你的名下。”
刚刚看了登记公房的本子,沈兴自己看着都有些不好意思。
老贾已经死了十来年,那房子居然现在还在老贾名下。
要说这么说,贾张氏那恶婆婆赶人还真赶得理直气壮。
沈主任立即安排手下干事,将原来在南锣鼓巷9 5号大院的两间西厢房登记到秦淮茹名下。那三间西厢房是红星轧钢厂安排给职工的公房,并不是私房。
原先贾东旭进厂顶职的时候,房子并没有重新登记。
还在老贾那死鬼名下。
如今两代男主人都死了,秦淮茹才是红星轧钢厂的职工,公房主人的名字自然要更改。
当然,也不过改个名字的事。
秦淮茹太知道男人都有保护弱小的心理。
噙着一泡眼泪,泪汪汪哀求沈兴。
“沈主任,求求您,能不能帮我开个证明?”
“盖上厂里的红戳子?”
“我总要拿点什么证据出来,才能跟婆婆说话……”
沈兴被秦淮茹那双泪眼看得有些头皮发麻。
不得不说,这俏寡妇还真有几分姿色。
难怪厂里风言风语。
说八级钳工易中海跟六车间的牛主任都想她的账……
沈兴开了张证明,盖上红戳子交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