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坐在路上倒是颠簸感少了很多。
“沈骁,之前那本《古论》,还有后面我从书肆给你带的那几本,你有看吗?”她坐在车里舒坦后,人也有了聊天的心思,干脆就坐在马车边与他聊起来。
琳琅在沈骁因她受罚后,没过几天便从兄长的书肆里,又找了几本压箱底的存货书籍。反正许久都卖不出去,便拿去给沈骁当认字的书看了。
“回小姐,《古论》看完了,其他书正在看。”他多了些感慨,“奴现在有些了解小姐之前说的意思了。”
“我之前说的?”
“读书,能明白世间道理,也能活的明白些。”
“那你现在明白什么了?”
“如切如磋,如琢如磨。”沈骁引用书里的话,“人的修养就像加工骨器,切了之后还要不断磨磋,亦像加工玉器,琢后仍需细细打磨。”
琳琅看着那张脸上认真又专注的神情,不由微微出神。
也不知这人知不知道,他愈发的吸引人了。
不然她又怎么可能前几天见色起意,把人家给强吻了?
想到这,她没有了刚才逗弄沈骁时的理直气壮,脸上有些发烫。
“沈骁,”琳琅有些试探性的问他,“若是我此生不嫁,你就在陆宅当护卫陪着我。若我嫁人生子,你就来我府里做我的管家好不好?”
他看沈骁目视前方,认真的赶着马车,没有说话。
她又补充了句:“你这么聪明,当管家学东西也会很快的。”
沈骁沉默了一会,终究还是答复了:“奴听小姐的。”
“那咱们可说定了。”琳琅抬手冲他说,“跟我击掌,不许反悔。”
早上本就人少,马车又是在郊外。沈骁看了下路上是安全的,便随了小姐的意,转过身,与她轻轻击掌。
琳琅面色上尽量遮掩着平静,却知道自己刚才有多么紧张。
她知道自己的心思。无非是想用这方法让他陪着自己。
即使与他没有结果,也想让这个人陪在自己身边。
她不由有些心虚,也知道应该让他安心赶车,便退回车里老老实实的坐着。
沈骁感觉到小姐退回马车里了,脸上的神色才由刚才的平静多了些许落寞。
陪着她,难道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吗?
为何实现了,又不能坦诚的面对现实?
他知道自己现在想要的东西是妄想,却有些控制不住。
甚至因意识到她会嫁人,以至于心情也变得焦灼。
他知道,他与小姐从一开始就断无可能,应该想些能想的东西,而不是痴心妄想。
他应该努力做好护卫的本分,甚至以后努力做个管家,这已经是奴籍之人能走的最高位了,这才是他该考虑的。
这些道理他都懂,但却觉得一切索然无味。
他知道他有妄念了,不可实现,只剩折磨的妄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