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双重驱动,近乎是瞬间就洗去了因为巴巴罗萨之死而导致的迷茫。
也给残留在提尔的德意志十字军,一个比较清晰的未来景象。
反正这些十字军成员,大多都是家中次子,回去也没地继承,留在圣地再去开创一个新国的话,不失为一个好选择。
在12世纪的地中海文化圈里,若说君士坦丁堡是当之无愧的永恒之城,那么如大马士革、亚历山大港这样的城市,就位列次席。
这些海外城市相比,这年代的伦敦、巴黎一流,说是臭烘烘的乡下也不为过。
在聊了许多之后,伊甸神清气爽的离开了盖里斯的居所。
在伊甸看来,这实质上就是一次立约。
如果说在圣经中,耶和华与亚伯拉罕立约,从而得出了一个从埃及河到幼发拉底河的“应许之地”。
那么自己先前在教堂里与盖里斯的相遇,其实就可以是差不多的解读。
自己必须留在圣地,这已经不是说什么世俗利益上的考量。
而是意味着自己在神的计划中,有着一席之地。
这不仅是对耶路撒冷的光复,更要涉及去探寻最初的乐园。
……
靠着这一手对小腓特烈的安排,盖里斯觉得自己至少是能留下一部分德意志十字军在圣地的。
就先前一战的表现来说,萨拉丁麾下的士兵也确实是不够善战。
在兵力相对优势,甚至于多了火炮,还在萨拉丁本人袭营包抄的情况下,结果还是能输个一败涂地。
只能说,如果巴巴罗萨没死的话,靠着他自己麾下精锐的德意志十字军,怕不是真就能一路打穿巴勒斯坦,肆意凌辱萨拉丁,顺带着把耶路撒冷都给拿回来。
而这种局势,其实并不是盖里斯所乐见其成的。
耶路撒冷不过是一城一地,可如果在这个过程中,德意志十字军在巴巴罗萨的表现下过于突出,那么盖里斯就不得不陷入一个如何处理德国人的麻烦事。
可如果说德意志十字军,直接打道回府,不再参与后续的战争,这对盖里斯而言,也同样是一种损失。
就主体民族这个事而言,在盖里斯抬高了阿拉伯人政治地位的情况下。
如果想维系国内的政治不会陷入小族临大国的困境,那么势必是需要增加法兰克人群体,或者说盖里斯基督教信众的群体。
相比起使用阿拉伯文字的穆斯林而言,德国人至少是拉丁字母系的,是相对更容易同化的对象。
从欧洲引入更多的移民,这件事对于第二王国而言,并非什么坏事。
特别是伊莎贝拉与巴利安他们坚持,要在国内以简化拉丁语,作为统一语言的情况下,就更是如此了。
“当然,除去用埃德萨伯国复国这个目标,留下部分成体系的德意志十字军外,我们也需要从中吸纳部分,授予他们真正的贵族身份,换取他们的长期服役。”
还是在盖里斯自己的小屋中,与巴利安之间进行一些更加细致的讨论。
目前来说,直属于第二王国中央的军队,目前已经有4个营的常备军了,算上可以抽调动员的部队,实质上便是六到八千人规模,都可以凑出来。
但这个规模数量,实质上近乎全都是步兵,这在当下这个时代是很有问题的。
和日后的热兵器时代不相同,在如今12世纪,人的因素可以说是至关重要。
冷兵器的装备虽然依旧占据不低的权重,但如果使用武器的人缺乏直面死亡的勇气,那么他们注定一触即溃。
针对士气的打击,在中世纪里,很多时候是优于实际杀伤效果的。
西欧骑士相较于其他兵种的一个优势便在于,当他们冲锋起来的时候,便只能一往无前。
那些直面冲击的步卒们,却要承受大量的压力,因为在他们眼里,仿佛所有奔腾的战马都是朝着自己而来。
溃逃只要开始,那么想要收拢,就万分困难。
骑士冲锋带来的另外一个打击,就在于对阵型的破坏,真正在第一波冲击中被骑士杀死的人,数量并不会很多。
可被冲击者的阵型一旦被打乱,那么就意味着他们难以处理好后续的其他打击。
这一点在十字军历史上,就更加的明显以及被突出。
第一次十字军东征中,多里莱乌姆会战中,步兵被留在营帐里,仅有骑兵单独应战。
而在此战之中,步兵甚至连营地安全都无法保证。
突厥人的迂回部队成功进入了营地内,屠杀了数以百计的非战斗人员。
那时的十字军只熟悉一种战术,也就是凭借骑士进行冲击作战。
在他们看来,步兵也只能在双方正式交战之前通过向对方发射箭雨来揭开战幕,要么就只能用来守卫营地。
然而多里莱乌姆会战里,却告诉他们,十字军里的步兵可能连营地都无法坚守。
【我们就像羊群中的绵羊一样互相拥挤着,早已失魂落魄。虽然已经被突厥人团团包围,但根本没有勇气从任何方向上进行突围。】
然而就在这个绝望的关头,形势陡然间被逆转了。
当天早些时候,博希蒙德曾派出信使去寻找右翼部队(当时他们似乎已经失去联系),最后信使们找到了在六七英里外宿营的右翼。
获悉战况之后,后来的“圣墓守护者”布洛涅的戈弗雷、图卢兹的雷蒙德以及其他将领们,立刻带领着手下的全部骑士披挂整齐,快马加鞭赶往战场。
当这支骑士集团抵达战场的时候,突厥人为了接近的营地,已经将部队收拢了起来,并暴露了自己的侧翼。
布洛涅的戈弗雷带着自己的55名家臣骑士,率先向突厥人发起了冲击,而其他的骑士也紧随其后。
数以百计的骑士,带来了狂猛无比的冲击,法兰克人席卷了突厥人的左翼,并从后方对其中军发动进攻。
突厥人根本无法抵挡这样的冲击,顷刻间便溃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