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匆忙回到卢府,听几个小厮说,员外去寻李成、闻达,要发卖田宅,李固把人都指去库房,清点财务。
李固却偷摸去了后宅去见贾氏。
贾氏见李固闯入房中,低声呵斥道:“你疯了,青天白日闯入我这里。”
李固也低声道:“夫人,祸事了,哪顾得许多。”
贾氏问道:“今日家里一下子乱了起来,这是怎么了?”
李固便把因由说了,又说了厉害。贾氏听了,哭道:“都是你这昧心的贼,强要了我身子,如今却要害死我。”
李固道:“本要把他支去凌州为官,却不想有这场变故。为今之计,只得弄些钱财,藏了身形才好。若是去了梁山,人生地不熟,我二人只怕再难有相好之时。”
贾氏听了,止了哭声:“我身上倒有许多首饰,上好布料也尽有,你都拿去藏下,如今外头正乱,我趁乱藏在箱中,你却把我抬出去安置。”
“这点钱财有何用。没个十万贯,我二人今后如何逍遥自在。”李固道。
贾氏失声道:“我身上哪有如此多钱财。只除非从库中支用。如今员外在家,如何取得出来?”
李固道:“若不能后半生无忧,我二人不如断了干净,你做你的卢夫人,我做我的李都管。如此,也能安享富贵,强似今后仰人鼻息。”
“他不是要典卖田宅?只两日功夫,如何能成?中书相公不是要夺我家财货吧?”贾氏道。
李固听了,浑身一激灵,对贾氏道:“我已想到法子,却要你与我一同首告。”
见贾氏不语,李固接着道:“正如你所说,中书相公恐怕是想侵吞员外田宅。如今员外正发卖,我二人去首告,只说员外要投京东路避祸,低价发卖田宅,中书相公必然不肯。”
贾氏道:“不成,我一个妇道人家,如何能首告丈夫。”
“妇人之忍。”李固骂了一句,推门就走。
不想一头撞到一人身上,李固正要骂,就见卢俊义双目喷火,一副吃人模样。
李固见了,早惊的呆了,一屁股倒着坐进门槛里。
屋里贾氏听了动静,低喝道:“你还回来作甚。”
说着,从屏风后走出来,见李固跌倒在地,双眼朝外看去。
贾氏看到卢俊义站在门外,也吃了一惊:“相公,我见家中忙乱,正叫李固来问。”
“奸夫淫妇,怎敢瞒我。”
李固挣扎起身,就要往外跑,吃卢俊义一脚踢倒,半日不能起身。
找来绳索,将二人都捆缚了。
卢俊义手拿短刀,大骂泼妇贼奴,李固、贾氏二人听了,屎尿横流。
卢俊义嫌弃的走开,对二人道:“今日且不杀你,明日却好叫你二人祭旗。”
说罢,卢俊义将房门锁上,只去前头督促一众管事收拾细软。
直挨到第二日午牌时分,打迭了大小车仗三百余车,连同家中庄丁、使女、养娘,并其家眷,一行两千余人,从东门出了大名府。
卢俊义前脚刚走,就见知府黄振声令人封了卢俊义府邸铺子。
而后匆匆赶去梁中书府上。
黄文带着饭内屁几个伴当,大摇大摆闯入卢俊义府上。几个值守的衙役也不敢阻拦,任凭几人进去。
饭内屁等人见了偌大一个府邸,不禁四处翻看起来。
黄文四处溜达,心里想着,如何能将这处府邸收入囊中。
只听一声惨叫,黄文喝骂道:“叫唤什么?”
只听米中虫叫道:“衙内,死人了。”
“胡说什么。”黄文斥道。
只听笆上粪也喊道:“衙内,李固死了。”
黄文听了,连忙走了进来,只见两具尸首都遭开膛破肚,死在地上。
看二人面目,正是李固、贾氏。
黄文惊叫一声,差点跌倒。
叫道:“快,送我去见父亲。”
笆上粪、屎里蛆两个,架起黄文就往外走。
不一时,黄文去了梁中书府邸,见了相谈甚欢的梁中书和黄振声。
黄振声看到满头大汗的黄文,喝道:“急匆匆的做什么?中书相公面前这等失礼。”
黄文顾不得旁的,喘着粗气道:“杀人了···”
“哪里杀人了?”黄振声连忙问道。
“卢俊义后宅,都管李固,并卢俊义浑家贾氏都死在那里。”
黄振声听了,浑身一震,叫道:“怎会如此?”
梁中书听了,也皱眉道:“贤侄,不曾看错吗?”
黄文道:“相公,我那几个伴当都是街面上厮混的,断然不会认错。”
梁中书奇怪道:“这个卢俊义如何要杀死贾氏并李固?”
黄文道:“敢是撞破二人私情?”
黄振声斥道:“休的胡说。”
梁中书听了,口中道:“除此之外,还能有何事,这才能激怒卢俊义,杀死二人?”
黄文道:“十有八九便是如此。这个李固当初还曾向我讨要蒙汗药,一日还曾吹嘘,他能做卢家半个主。”
黄振声听了,问道:“相公,这可如何是好?”
梁中书道:“你先前不是还感叹,叫卢俊义带走如此多钱财吗。也不要等明日,现下就发出海捕文书。再使衙役追捕卢俊义归案。”
黄振声听了,带着黄文告辞离去。
见二人走了,梁中书大笑道:“真个天随人愿。”
却说黄振声出的梁中书府邸,嘱咐了黄文一声,就匆匆去了衙门。
黄振声一面唤当值仵作行人,委吏一员,去卢俊义府邸检验了妇人并李固身尸,填写尸单格目,回到府里,呈堂立案。
一面差人杖限缉捕凶身。
今日当值的是王缉捕观察,当厅委了状子,拿上挠钩套索、朴刀、钢叉并留客住,领着一二百做公的,也出东门去追卢俊义。
卢俊义一行人,毕竟监押着车仗,又有老弱跟随,到底走的不快。天黑时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