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宁只能拼命侧身。
“嘶啦一!”
锋利的爪尖划破了她的左肩衣袖,带起一串血珠。
火辣辣的剧痛传来。
“呃!”宴宁闷哼一声,动作却丝毫不停。
剧痛反而让她更加清醒!
她等的就是这个机会!
狐妖一击得手,身体必然靠近。
且处于旧力刚去,新力未生的瞬间!
宴宁不顾肩伤,闪电般转身。
受伤的左臂忍着剧痛,死死扣住了狐妖挥出的那只前爪手腕。
同时,一直藏在右手的暗黄色的小葫芦。
对准了狐妖惊愕的脸!
“孽畜!看这里!”
宴宁怒喝,声音带着雷霆般的震慑。
她口中急速念动真言,每一个字都像重锤敲击。
葫芦口瞬间爆发出强大的吸力。
形成一个肉眼可见的小小漩涡!
“不一!”狐妖发出绝望的尖啸。
它感到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死死拉扯着它的妖魂。
它拼命挣扎,妖力疯狂爆发。
想挣脱宴宁的手,想逃离那可怕的葫芦口。
院子里顿时狂风大作,飞沙走石。
火把被吹得几乎熄灭!
家丁们被吹得东倒西歪,惊恐地看着中心那骇人的一幕。
只见狐妖的身体开始扭曲变形。
白色的妖气丝丝缕缕被强行从它体内剥离。
疯狂涌向葫芦口!
“给我进去!”宴宁咬紧牙关,将全部法力灌注于葫芦!
肩头的伤口血流如注,但她眼神坚定如铁。
狐妖的挣扎越来越弱,身体越来越虚幻。
终于
“嗖!”
最后一声不甘的尖啸戛然而止。
那道白影连同所有妖气,被彻底吸进了那小小的黄皮葫芦里!
狂风骤停。
院子里一片狼藉。
只剩下火把摇曳的光,和众人惊魂未定的喘息声。
“吓死我了!太可怕了!”
“我差点以为要没命了!”
“幸好宴大师厉害!太强了!”
宴宁脸色苍白,额头上布满冷汗,肩头的伤口还在流血。
“收!”
她迅速用一张符纸封住葫芦口,紧紧攥在手里。
看着手中微微颤动、归于平静的葫芦。
她长长舒了一口气。
嘴角终于勾起一丝疲惫的笑容。
叶员外像一阵风似的冲过来
他满脸堆笑,激动得直搓手:
“哎呀呀!太好了!太好了!宴大师!您真是活神仙啊!救了我女儿的命,就是救了我们全家啊!”他恨不得给宴宁磕个头。
宴宁累得够呛,只是无力地摆摆手:“小事…没事…”
旁边看着的孙无羁撇撇嘴,心里直嘀咕:
这叶老头,脸变得比翻书还快!
昨晚还凶神恶煞,要用麻袋套人呢!现在倒好,成了大善人了?
他忍不住大声嚷道:“喂!叶员外,光说好听的顶啥用?”
“救命的大恩,得用实在的报答啊,钱呢?说好的金子呢?”
“对对对!您瞧我这记性!高兴糊涂了!”
叶员外一拍脑门,立刻朝后面吆喝:
“快!快把谢礼呈上来!要最好的!”
两个家丁抬着一个沉甸甸的大木盘小跑过来。
盘子上盖着的红布一掀开一
只见一片金光闪闪!
码得整整齐齐的金锭,晃得人眼花!
“金子!全是金子!”
孙无羁眼睛都直了。
一个箭步就扑了过去。
他抓起两块金锭,掂量着,摸着,爱不释手。
“宁姐宁姐,快看!分量十足,货真价实啊!”
他兴奋地抓起一块最大的,硬是塞到宴宁手里,“你摸摸!多实在!”
宴宁累极了。
刚才救叶清凌几乎耗尽了她的心力。
她勉强笑了笑,下意识地接过那块金锭。
这时。
“噗!”
一口鲜血从宴宁嘴里喷出。
溅在地上,红得刺眼。
“啊!怎么吐血了!”
叶清凌吓得尖叫,脸唰地白了。
“宴大师!”
叶员外也慌了神,刚才的笑容僵在脸上,只剩惊恐。
“宁姐!”
孙无羁离得最近,他眼疾手快。
一把扶住宴宁软倒的身体。
宴宁双眼紧闭,脸色灰白得像纸。
嘴角那抹鲜红,看着触目惊心。
她整个人轻飘飘的,一点力气都没了。
【天呐,宁宁怎么吐血了!】
【啊啊我的宁宁,心疼宁宁!!】
【我就说刚刚她和狐妖大战明明受伤了,怎么人还没事,现在看真的有事啊!】
【快来人救救宁宁啊!呜呜呜呜呜!】
厅堂里瞬间炸了锅。
“快!快叫大夫!”叶员外扯着嗓子喊,声音都劈了。
“快扶住!扶住她!”叶清凌心急如焚。
她立刻嘱咐家丁把宴宁往旁边的软榻上抬。
孙无羁急得额头冒汗。
他抓起宴宁的手腕想探脉,又想起自己不懂医。
“宁姐!你醒醒!别吓我啊!”他声音都在抖。
家丁们乱成一团。
有的往外跑找大夫,有的端水拿毛巾,撞得桌椅砰砰响。
刚才金灿灿的喜庆,被这摊血彻底打碎了。
“这…这到底怎么回事?”
叶员外看着宴宁毫无生气的脸。
又看看地上的血,腿肚子发软:
“莫非是…金子有问题?有人下毒?”
他惊恐地看向那盘金子。
“放屁!”
孙无羁猛地抬头,眼睛瞪得溜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