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庞大的阵法,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威压。
更令人惊叹的是,在城池上空,悬浮着上百座大小不一的巍峨山峦!
山体上宫殿楼阁江立,霞光缭绕,云雾缥缈,如同仙境!
“那些…是悬浮山?”
江玄忍不住问道。
“不错。”
老人颔首。
“那便是紫禁城特有的‘门阀之山’!唯有帝国最顶尖的世家门阀,才有资格占据一座,于云端之上,俯瞰众生。当年…你们江家,也拥有一座。”
江玄的目光扫过那些悬浮山,最终落在其中几座气势最为恢弘的山峦上,眼神冰冷。
尺家,必然占据着其中之一。
两人在距离城门尚有数里的一处专用降落平台按下遁光。
一辆通体漆黑、造型古朴大气的灵纹宝辇早已在此等侯,拉车的乃是四匹神骏异常的龙鳞马。
一名身着黑衣、气息沉稳的车夫躬敬地立于车旁。
见到老人和江玄,车夫躬身行礼,然后双手奉上一封用特殊火漆密封的信函。
老人接过信函,拆开快速浏览了一遍,对江玄道。
“是尺家传来的消息。尺藏锋因擅自出手,破坏约定,已被其父下令,关入宗族禁地禁足三年。”
江玄闻言,只是淡淡地“恩”了一声,并未在意。
尺藏锋在他眼中,不过是个被宠坏的纨绔,无足轻重。
车夫又递上第二张信缄。
这张信缄的材质明显更加考究,边缘印有一朵精致的紫曜花徽记——那是帝国皇室的像征!
老人将信缄递给江玄。
“这封,是给你的。”
江玄接过,展开信纸。上面的字迹铁画银钩,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江玄。既入紫禁城,当知肩负何责。江氏之血,不可轻辱。要么,担起继承人之任,于此龙潭虎穴中,闹个天翻地复,拿回属于你的一切;要么,即刻转身离开,朕可保你一世无忧,做个富家翁。何去何从,好自为之。”
落款处,没有署名,只有一个更加复杂的紫曜花印鉴。
信中的内容霸道而直接,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和隐隐的期待?
江玄看完,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他没有丝毫尤豫,双手轻轻一搓,那张珍贵的皇室信缄瞬间化为无数碎片,随风飘散。
他的行动,已然给出了答案。
老人看着江玄的动作,眼中带着赞赏,随即问道。
“你不问问,这位皇室大人物,为何要给你这样一个选择?他的底气何在?”
江玄目光平静地望向那巍峨的城门,淡淡道。
“不重要。我回来,是为了我自己,为了我父母,为了江家。至于别人为何给我机会,有何底气,与我何干?”
老人闻言,微微一怔,随即哑然失笑。
“好!有气魄!不过,老夫还是要提醒你一句,老夫以及黑曜圣堂,与这位皇室大人物,非敌,亦非友。今后的路,终究要靠你自己走。”
江玄点了点头。
“晚辈明白。”
“上车吧。”
老人率先登上宝辇。
江玄最后看了一眼那悬浮于云端、像征着帝国顶级权势的门阀之山,眼神锐利如刀,随即转身,踏入了黑色宝辇。
龙鳞马发出一声嘶鸣,宝辇平稳激活,向着那扇如同巨兽之口般的城门驶去。
这一夜,紫禁城表面依旧平静。
在那些悬浮山峦之上,在深宫大院之内,一道道目光早已投向了那辆驶入城中的黑色宝辇。
“他来了。”
“江文靖和洛青珣的儿子…”
“一个地罡境的小子,又能掀起什么风浪?”
“尺家这次,脸可是丢大了…”
“皇室的态度,耐人寻味啊…”
有人紧张,有人不屑,有人冷眼旁观。
但几乎所有人都认为,一个失去根基、仅有地罡境修为的少年,在这潭深不见底的浑水中,终究难有什么作为。
夜色深沉,黑色的宝辇在紫禁城宽阔而寂静的街道上平稳行驶,车轮碾过青石板,发出单调而清淅的声响。
车厢内,气氛有些沉寂。
老人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像征着帝国无上权势的宏伟建筑群,缓缓开口,打破了沉默。
“小友,紫禁城已至。老夫能做的,便是将你安全送到此地。接下来之路,需靠你自己走了。”
他顿了顿,继续道。
“黑曜圣堂的立场特殊,无法在明面上给予你直接的帮助,否则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和猜忌。不过…你既已入城,若有宵小之辈欲行不轨,你大可借我黑曜圣堂之名行事。这,算是老夫个人予你的一点便利。”
江玄闻言,心中微暖。
在这龙潭虎穴之中,一个强大势力的隐性庇护,有时比直接的武力支持更为重要。
他郑重拱手。
“前辈相助之恩,晚辈铭记于心。”
老人摆了摆手,不再多言。
宝辇行驶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最终在一处僻静的广场边缘停下。
广场前方,并非坚实的土地,而是一片虚无的云海。
通过薄雾,可以望见一座巍峨雄峻的山峰,悬浮于云端之上。
山体上隐约可见亭台楼阁的轮廓,散发着古老而沧桑的气息。
山峰底部,有灵光流转,显然布有强大的守护灵阵。
“到了。”
老人率先落车,指着那座悬浮山。
“那里,便是紫禁城七十二座‘门阀之山’之一的洗心峰。也是你们江氏宗族,曾经盘踞的根基之地。”
江玄抬头望去,心中百感交集。
这就是他父亲曾经生活、奋斗过的地方?这就是他血脉的源头?
“只是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