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凡几,可谓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有的京官富的老家几千倾地。
有的京官连维持一家老小的温饱都很难。
严中正也不算清廉,当差的时候,捞了不少钱,虽然现在没了财路,只有俸禄,却不至于养不起一家老小。
不过想要恢复职位,要出的钱就不少了。
与正常的升官途径不同,自己这样的想要官复原职,至少要翻一倍才行,多年的积蓄可能要掏空。
那自己到底要不要去争取呢?
严中正骑着马,趁着王信他们还没来的时候,一个人尝试打些猎物,同时内心犹豫,远处草丛突然发出了动静,严中正眼明手快,下意识“嗖”的一声。
拉弓射箭,竟然打到了一头獐子。
那獐子跑了一会儿,最后流血而亡。
等王信他们抵达,严中正已经去了皮,在河边洗干净,连树枝柴火都准备好了。
“运气不错啊。”
王信笑道。
他倒是不在意打猎,林黛玉薛宝琴她们也不适合。
一路马车。
现在下了马车,歇息歇息,喝一喝水,再吃点烤肉,周围看看草,也就够了。
严中正没想到王信还带了女眷。
“是我的两位妹妹,带她们出来解解闷,中正兄勿怪。”
王信笑道。
严中正如何会不识趣,连忙笑道:“王将军对家人真好。”
王信和严中正边走边聊。
处理獐子的活就被亲卫们接手。
史平从袋子里取了一张弓。
弓矢这些玩意不方便外露,他们除了腰间的腰刀,并无别的武器,弓箭藏在袋子里。
薛宝琴笑道:“给我玩玩。”
林黛玉看着薛宝琴。
史平愣了愣,乖乖的递过去。
薛宝琴又要了弓箭。
史平这才不给,笑道:“你先拉开试试,能拉开我就给你。”
“你敢小瞧我。”
薛宝琴不信。
自己又不比史平矮多少,两人的力气难道差别这么大?
薛宝琴试了又试。
史平看着笑话。
紫鹃等人目瞪口呆,原来弓这么难拉开。
晴雯忍不住拉着平儿,平儿脸上笑意嫣然。
林黛玉插话道:“可别伤了自己,我们出来玩,原本是乐事,逞强受了伤,事情就不美了。”
听着银铃似的声音,史平低下头,不敢看林黛玉。
薛宝琴不岔的把弓箭还给史平,却没有张狂,竟然说道:“你力气真大,我不如你。”
“也不是一开始有的,拉弓射箭熟能生巧,刚开始拉不开,每日操练,慢慢的适应了,拉起弓来容易许多。”史平认真解释。
这边说着话。
石头默默的干活。
獐子已经被他穿透挂在架子上,下方点燃了篝火,一个人在那里转动,免得外皮被烤糊,活不累,需要细心。
紫鹃等人有些放不开。
王信也不管。
周围谁也不管谁,大家自行其事,渐渐的,紫鹃忍不住跑去帮忙,石头一下子脸红了,不知所措的模样,反倒是让紫鹃她们笑出声。
听到身后的笑声,王信嘴角露出笑容。
严中正也被感染,如此惬意的画面,自己回头要不要带着家人来游玩一番?心情放松了许多,不复最初的紧张。
心里对王信的印象又有了一成认知。
虽然年轻,却松弛有道,难怪年纪轻轻,却能带出一支好军队,严中正越发服气。
“辽东的东胡和熟蛮,你认为谁的威胁更大?”
王信问道。
大周关外是个什么情况,王信不敢说自己了然。
从曾直口中了解到。
东胡顾名思义,就是东部的胡人。
蛮人主要在努尔干都司。
其实蛮人并不是统一的部落,而是散乱在努尔干地区的部落,只不过统一被大周官方称为蛮人,根据地形,又分为野蛮、生蛮、熟蛮。
野蛮也就是极北之地,甚至保留吃人习俗的原始人。
生蛮在努尔干边缘之地,与大周有较少的贸易,既然贸易,当然是认大周为宗主,生蛮不在乎这些,只看重贸易,获得需要的物资。
熟蛮在靠近辽东的努尔干各地区。
东胡主要生活在努尔干西南部和辽东北部地区。
东胡与大周有山脉相隔,且地广人稀,难以消灭,熟蛮各部也是承袭大周的武官职位,参与边地互市,双方各取所需。
“我听说熟蛮比生蛮还要危险,到底是何原因?”
王信询问道。
曾直是地方大户,从他的视角看待事物,天然的缺了一层。
严中正是武将,又是京营调去辽东,他的感受与曾直必然不同,王信想要多听一听。
“以前还好,蛮人弱小,又屡遭朝鲜欺负,所以服从大周,总体上听话。”
严中正感慨道:“只是近几十年里,熟蛮的人口和实力越来越大,不光吸引周人去开垦耕地,还建立了城池,虽然气候恶劣,总体上还算物产丰富。”
王信已经了然。
左右不过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其实就是打破了平衡。
皇帝和武将也有平衡,武将势力大了,必然会要当皇帝,所以皇帝一定会扶持文官。
那么大周和蛮人也会是如此。
不过前者只是权力矛盾,后者又多了一层种族压迫。
大的可以包容小的。
小的如何包容大的?必然矛盾不可调和。
何况蛮族文明落后,征服先进文明,必然带去黑暗。
犹如希腊被野蛮征服,陷入千年的黑暗世纪。
又犹如蒙古人征服中东,为中东带去千年的黑暗。
只不过希腊被征服的早,不光已经脱离出来,还开始了文艺复兴。而中东地区却还在黑暗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