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老爷再过去老太太处,我也是才得知,王信要回来了。”
“已经知道了。”
探春把先前的事说了。
赵姨娘左右看了看,靠近女儿小声道:“老爷说了,这次王信回来,会把你和他的婚约公布,婚期也会定下日子。”
探春愣了愣。
实在是突然,但又在情理之中,本来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可探春內心依然升起一股羞涩。
“王信是个难得的夫婿,虽然府里上下夸你,可说句难听的话,外头多少人家势力,你可知道薛家二房的小姐,与人家的婚约都能反悔。
说起来是薛家二房退婚,我听老爷讲,其实人家看不上薛家二房,偏偏那家人当初是靠著薛家,得了薛家好多帮助,可见外头多势力。
更不提你还是我生的,到底是我耽误了你,现在那王信是小户出身,你嫁过去头上没有婆婆管你,去了就当家,主要是王信为人不错,连老爷都认可.”
赵姨娘絮絮叨叨。
也是真心为女儿高兴。
女儿嫁得好,自己不也是有了依靠。
贾探春打起精神,“这些事不要说了。”
“这是为何?难道你害羞了。”赵姨娘好奇,自己女儿向来坚强,不禁有些好笑。
“不要说了。”
贾探春平静道。
不像是玩笑的样子,也不像是害羞。
赵姨娘心里其实有些怕自己这个女儿,见状收敛笑容,变得小心起来,不敢多言,脸上又有些不高兴。
察觉到母亲的小心和不满,探春嘆了口气。
“无论怎么样,母亲在府里还是和以往一样小心的才好。”
“她还敢害我?”
赵姨娘气鼓鼓道,虽是如此,说话声音却低了下去,生怕被人听见,也不敢继续说。
“王信如果真如大家说得好,我就把母亲接过去。”
探春说道。
赵姨娘猛然抬起头,不可置信的看向探春。
见到探春的態度,赵姨娘確定自己没听错,喃喃道:“你有这份心就够了,我如何能离得开府里。”
“王信的確升了总兵,不过最后怎么安置,兵部那边还没有確定。”
贾政已经来到贾母处。
贾母睡了通午觉,脸色恢復了元气。
已经过了八旬之庆。
老话言好男庆九过虚,好女庆十过实,所谓的八旬之庆,不是八十大寿,而是七十大寿。
虽没有八十,贾母年纪也很大了,经不起折腾。
“我老了,不定什么时候就闭了眼,这些年里,看著府里日子变好,我也满足,只希望就这样好下去,我也没精力为你们的事操心。”
听到母亲的话,贾政心如刀绞。
他们兄弟不和,做母亲的岂能不伤心。
只是很多事身不由己。
同为开国八公,因为皇权斗爭的事,石国公已经烟消云散了。
谁家不怕?
为了自保,只能各自想招。
最初的计划是寧国府和荣国府分开,否则树大招风,实在是太过显眼,寧国府保持传统,荣国府弃武从文。
只可惜大哥吃不了读书的苦,又不甘退出去,便选择了拉拢姻亲故旧,维繫贾府原来军中的关係。
两条路变成了三条路。
而且与以往的计划不同,大哥与自己之间很多不对付。
贾母如何不知。
“老大不听话,你坚持至今的確不容易,现在有了王信,总算是弥补上你大哥给你造成的损失,你们两兄弟日后彻底分开也好。”
以文制武,不是文武分开。
枪桿子的道理,没有人不懂,文官不是迂腐的读书人,谁不追求掌握兵权。
兵部,戎政尚书,巡检司,兵备道.
哪一样不是为掌握兵权推出来的。
“王子腾就是看到你们两兄弟之间不和,给了他空子,现在没了京营节度使之位其实也好,总兵已经够了,还是当初的话,又太显眼了些。
想必你妹夫也是如此想的,所以半年前就提出来,许多事你还是要去问他,万万不能自作主张。”
贾母不太想操心。
可是又容不得她不操心。
家里的大姑娘第一次省亲回来的神情,大姑娘心里的苦,她岂能看不出来?
还不是娘家人给不了她帮助。
但凡娘家人硬气,哪个婆家敢欺负。
为什么贾府硬气不起来?
光能有名头,手里没手里,自然硬不起来。
贾母也只能劝,大家只能忍。
时至今日,虽然家里的大姑娘在宫里依然是个虚名,但是比起前两年已经好过了许多,起码能熬下去,只要能熬下去就有机会。
“如海的確这么安排,只不过.”
贾政语气迟疑,不知道如何解释。
“怎么了?”
“如海的弟子,陆仲恆有不同的想法,如海又不在京城,儿子听陆仲恆之言也颇有道理,所以有些拿不准。”
“陆仲恆想做什么?”
“他觉得放弃大同那边太过可惜。”
贾母明白了。
陆仲恆是林如海的得意门生,可以看做是林如海的接班人。
这样人物的想法很重要。
往往能决定一个派系接下来的大动作。
“你们男人的事我不知道,你自己看著办吧。”贾母不想费神,这件事她又不是经办人,也不知道具体,无法做出断绝。
贾政苦笑。
算了,还是等王信回来,听听他的意见。
想到王信,贾政说道:“等王信回来,儿子打算与他確定婚期。”
“好。”
贾母没有意见。
王信在府里住了几年,虽然大半不在,可王信的作为和性格等,贾母如何不清楚。
这样的夫婿实在是好。
没有父母,性格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