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怨气也减了不少。
也是没办法的事,太上皇手腕老道,军政大权一把抓,就算不满又如何。
如今的忠顺亲王是皇帝的亲叔叔,也是太上皇的侄辈。
顺恭亲王年纪最小,才八岁,什么都不懂的孩子。然后是与已故义忠亲王、忠顺亲王平辈的恭礼亲王,已经年近七十,向来不过问外头的事。
最后是与皇帝同辈的礼诚亲王,眼前三十出头的面色和善的中年人。
以及门外坐不住的,才二十几岁的诚勇亲王。
“是神武將军家的公子与仇都尉的儿子打起来了,已经被人分开。”很快,有人回来解释。
诚勇亲王大怒。
“军队成了儿戏,岂能容的他们胡闹,仗著父辈的关係肆意胡来,来人,把他们..::.
“矣。”
礼诚亲王连忙拦住,笑道:“谁年轻的时候不囂张,年轻人嘛,就是这样的。”
经过礼诚亲王的劝慰,诚勇亲王才收敛脾气,嘆道:“我们都在的时候也能如此,如果我们不在的时候,岂不是更没王法。”
“怎么会呢,自有军门在。”
礼诚亲王笑著看向西军提督吴溪。
吴溪並不是没有见过两位亲王,但是像今日这般私下聚在一起却是第一次,忍不住暗自打量两位亲王的做派。
听到礼诚亲王的话,吴溪连忙道:“军中子弟的確爱打架,比常人要主动一些,管严了容易伤了他们的士气,管鬆了又容易滋长他们的懈怠,所以时不时敲打一二。
“听听,这才是老成之言。”
礼诚亲王感慨道。
诚勇亲王听得认真,觉得很有道理,羡慕道:“可惜本王不能从军。”
吴溪没有接话。
这个话题比较敏感。
大周立国比较轻易,能顺利接过前明的遗產,因为大周对各方势力比较宽和,加上对军队的建设投入,金陵是天下最富裕之地等。
总之。
大周建国之后,朝廷虽有一支强大的禁军,但是遍地隱患也不小。
外有实权藩王,內有大小节度使。
然后又有势力巨大的宗亲勛贵。
要不然太上皇威望高呢。
前三十年的时候,在太上皇老练的手段之下,首先是各亲王失去了兵权,然后是许多节度使,
以京营为首,又有大量提拔文官,重用文官.....
连四大郡王也去其一。
眼看著诸弊即將消失,太平盛世之际遇。
只可惜。
到了中年依然无子的太上皇,变得对国事不太关心,而是重视起权力起来。
因为太上皇没有儿子。
没有儿子,下面的人就会为自己的未来打算。
下面的人为了自己的未来打算,太上皇的权利就会遭受威胁。
三十年的成果和辉煌,在后三十年的时间里,一一的流失,並且在倒退。
“太上皇还剩多少东西?”
虽然没有接过话题,吴溪突然忍不住出神。
皇帝已经三十五岁。
当朝已经二十载。
哪怕是个木偶坐在上头,经过二十年的名望在身,君臣名义已定,那也是真佛了。
除了太上皇亲自动手,没有任何人可以动摇皇帝的位置。
但是太上皇真的动的了吗?
如果真的能动,为何又不动。
无论如何。
吴溪有些迟疑,也许今日未见到太上皇反而是好事,这般想来,吴溪鬱闷的心情也舒缓了不少,再看眼前的两位亲王,突然又觉得不错起来。
无论最后如何,自己不应该轻易错过。
其实不过剎那。
吴溪思绪之间,露出笑脸,说道:“亲王又何须亲自从军,两位王爷是舵手,只需要吩咐即可,我们这些军头负责行动,按照舵手们的旨意去航行,犹如大海孤舟同船共进。”
“好好好。”
礼诚亲王大为感动,看向吴溪的眼神里也露出了一丝热切。
这回吴溪没有反感。
身为京营四军之一的提督,吴溪知道自己的位置有多么敏感,也有多少人在暗中打主意,希望利用自己,吴溪向来很提防,也很反感。
因为打他主意的人,向来是打算利用他。
“可惜本王年纪大了,不过五弟年轻,倒是可以与军门多討教討教,就算是动动嘴,也许多了解些许军务才好。”礼诚亲王推了推诚勇亲王。
吴溪一脸错。
这倒是出乎他的预料。
礼诚亲王是个人精,看懂吴溪的神色,主动说道:“大周內忧外患,不光是我,连四叔也知道为了江山社稷应该同舟共济,咱们这位五弟最能干,也敢於干事。”
如此一说,吴溪明白了。
吴溪听说过亲王们支持皇帝,没想到亲王们能如此团结。
一个亲王不可怕,团结一帮的亲王就有些可虑了。
这已经不是一股小势力。
诚勇亲王摇了摇头,“本王还是要去见一见那王信的。”
“王信?”
吴溪一时间没有想起此人,只觉得名字耳熟。
“东军新上任的右路总兵。”
“哦。”吴溪瞭然,淡淡的回应了一声。
东军和西军虽然同出禁军,但目前在吴溪的眼里,两者是竞爭关係,最直接的影响是几年前,
东军从西军挖了一批精锐走了,让当时的吴溪肉疼了许久。
“这王信的带兵才能,以军门的眼光看待如何?”
礼诚亲王主动询问。
比起年轻的诚勇亲王,吴溪有些敬重礼诚亲王,於是连忙开口:“王信的確有点带兵的才能,
不过做事颇为天真了些许,只怕做不了什么事。”
在最后一句的时候,吴溪加重了语气。
诚勇亲王觉得这句话好奇怪,既然有本事,为何又做不成事,刚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