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
或者那些士兵睡的也太死了。
于是越来越多的人去喝水。
只有出现浪费水的时候,不远处的靠着大树下闭着眼睛的武官,冷不丁的咳嗽一声,吓得众人纷纷不敢动,这才轻声轻脚的退了出去。
也有人突然向他们拱了拱手。
还有人下跪拜了拜。
“起来。”
“起来。”
“谁让你们在这里睡觉的?”
来了一顶轿子,两名轿夫放下轿子,轿子下来一个官员,气急败坏的呵斥士兵们。
于是士兵们懒洋洋的站起来。
那武官破口大骂,“哪个该死的混账,把我们的栅栏搬开的,这是军器,擅动者死。”
嗓门比谁都大。
“你叫什么?”
那官员气冲冲的喝问。
“您是?”
那武官一脸讨好。
“你别管老夫是谁,老夫就是衙门里的一名不在编的徭役,如何问不得你?”
那武官知道被抓了个现行,不敢太过得罪,只能舔着脸说道:“回老先生的话,小的陈治,右路军里的代把总,负责此地。”
见对方态度诚恳,那人才面色好看了些许。
“这次我放过你,下次再让老夫抓到,决不轻饶。”
“是是是。”
众人恭送走了那官。
那官重新上了轿子,看也不看灾民,一脸悲天尤人的模样,在轿子里感慨道:“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天下事如何是个头啊。”
“头儿,咱们?”
下面的士兵们问道。
“继续睡。”
那武官大手一挥。
有老兵笑道:“头儿,这与你以前不一样啊。”
“是啊,当初总镇刚来的时候,你还劝王头不要随意出头,如今怎么变得胆子大了起来。”
陈治不以为然。
“我不是不愿意做事,而是不愿意被人卖了,自己还给他们数钱,当官的有几个是好的?但是咱们的总镇不同,所以我就敢做事。”
河西营重建后。
不光王英是代千总,许多提拔起来的武将前头也有个代字。
如陈治。
是代把总,在河西营里是实权把总,出了河西营,在兵部是不认的,依然是名哨官而已。
不过朝廷也有很多这种现象,总之比没有代要强。
只要不出意外,熬资历也能把这个代熬走,成为名副其实的把总。
众人也不奇怪。
右路军虽然气氛没有大改,但是的确在发生变化,至于总镇亲手把关的河西营,更是精神气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连原来那个牢骚冲天,兵油子的陈治都变了。
谁也看不出来,陈治竟然还有一副好心肠,倒是被总镇慧眼识人,连自己都以为陈治与别的哨官没啥区别,乌鸦一般黑的。
老兵心里感慨。
总镇没的说,王代千总更是严于律己,以身作则。
加上两位提拔起来的代把总,还有新选拔的哨官等,整个河西营焕然一新,以前的旧事,仿佛是上辈子的事了。
大家谁的私心都在变少,勾心斗角也好久没有发生。
这样真不错。
老兵很喜欢这样的风气。
如总镇常言,当兵的责任是保家卫国,爱护百姓,既然如此,怎么能欺负百姓呢?
怎么能用棍子去打百姓呢。
下手如此之狠。
友军们的做法,虽然有上头严令的缘故,可不要求他们做到像河西营一样,但是枪口抬高三寸,装模作样不行么?搞得百姓像是他们杀父仇人似的。
进入了京城,按照地址来到王信的家中。
没曾想王信不在家。
“拜见夫人。”
平儿有孕在身,已经凸显,家里没有主人在,得知汤平来了,连忙请外头的几名亲卫好生招待,自个在隔壁一脸歉意。
汤平得知隔壁是将军的妾室,连忙离开桌子,对着墙壁磕头。
将军要有孩子了。
汤平早就知道,心里激动不已。
平儿虽然没看见,听到动静猜到,连忙急道:“汤将军使不得,快快请起,奴家不敢过多叨扰这就离去,请汤将军勿怪,总镇实不知你来,才没有在家里等。”
“夫人无需多言。”
汤平磕了头后起身,大笑道。
平儿有些欣慰,虽知道夫君在外头的名声,可还是荣辱与共,对这位没见面的汤平将军非常有好感,希望他能和夫君一直如此才好。
等平儿离开后,汤平才问起几名亲卫。
史平回去了自家里,石敢当去了通州,但是汤平也认识这几人。
“那我等会出城。”
“不去兵部了?”
“兵部有什么好去的,当然是先去见将军。”
汤平斜视的几人一样。
几人松了口气。
“你们几个王八犊子,才多久不见,越来越调皮了,要还是在大同,看老子如何操练你们。”汤平如何不知他们的心思,当即骂道。
被骂了,几人反而松了口气。
其中最小的一人,才十七岁的模样,是石敢当带进来的孤儿,已经在军营里呆了两年多,整个人都变了模样。
吴亮心思不多,激动道:“汤头儿实在不知,总镇又被人弹劾了。”
“怎么回事?”
汤平连忙问道。
吴亮心直口快,解释了详细。
为何官员不愿意做实事,因为溜须拍马,维护人情不但更能升官,还能捞钱,反而做实事不但讨不了好,好容易得罪同僚。
既然做实事容易得罪人,那么换了王信自然也免不了。
以前有张吉甫罩着,就算有人不满也不会说出来,如今不同了。
先是王信找兵部闹了一番,又是各种索要物资,最近的一桩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