竭,是一个绝望的女人对于她无望的灾难婚姻的悲泣。
而赵客在女人的哭泣声中,再次对李勤说:“一一,我们结婚?”
“当然,我和你想要的那种老实本分的男人肯定不是一个类型,而且相差甚远,你也别指望我能变成那样,但我能答应你一点……”
他的目光穿过混乱狼藉的人群,擦过李春玲痛苦绝望的脸,落向了祭奠灰墙下相携依靠的背影。
“婚姻里,我对你:绝对忠诚。”
他的视线又落在李春玲痛苦的脸上,“我对婚姻制度不屑一顾,如果我和你走进婚姻,我不保证我做得很好,但我确定不会以婚姻之名迫害你。”
“一一,你享有绝对自由。”
“考虑考虑?”
初夏热风卷来那边沙哑嗓子挤出来的哭泣声,支离破碎地落在耳边,李春玲与白芳芳互骂又痛苦的哭声让她们看起来像是被撕碎的棉絮在风里飘摇。
“勤勤,结婚是人生的必经之路,时间到了就得做,我答应了你爸照看好你,现在我快不行了,看是看不住你了,我只求你别让我死了都不瞑目,知不知道?”
病榻前,刘菡梅已经被胃癌折磨的形销骨立,曾经145斤的粗壮女人,现在瘦得皮包骨头,只有63斤的重量,说话气都接不上来,惨凄凄说话时像一个会动的骷髅头。
“我知道你恨我对你太过苛责,但是你相信我,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让你过得更好。我走后,你多个人照应,老了不是无依无靠的。”
“勤勤,答应我,你会循规蹈矩,好好生活。”
“别,别做些离经叛道,丢人的事。”
李勤低头,怀里的红色玫瑰像柴火上燃烧的黑炭,火焰已经熄灭,却仍旧烫得她心口发疼,那看不见的烧伤起了一层皮,无数水泡密密麻麻蛰痛着她。
“好。”
不远处的纸钱灰烬随风越升越高,在滚烫灼热的阳光下打着旋的飘荡,泛着焦黑的纸钱摇摇晃晃,最后落在她的肩头。
李勤望着赵客,再次重复病床前的回答。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