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勤已经安抚着李春凤走出了家门。赵客跟上,没忍住转身又狠踹了一脚门。
王建看着来回晃动的铁门,脸色铁青,嘴唇抿成一条僵直的线,仿佛一座随时会喷发的火山,鼻孔愤怒的一张一翕,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想发作又在想起赵客的律师身份时忍住。
“操他妈的!”
他骂了一声,转身回去给李家打电话,他收拾不了李家人还能不管?坐进车里,身后冷风消失,温暖渐渐抚平了李春凤疲倦枯槁的心,下意识又说:“小可,让你看笑……
“大姨。“赵客无奈地从后视镜里看她,“你能不能先想想你自己。”李春凤涩然顿了下,“我、我,我自己?我……习惯了。”“大姨,能改变的。"李勤转身看她,“只要你想变,很快的,也很快乐。”李春凤定定地望着李勤看过来的眸子,同样是女人,两人见过的几面里她给她的印象是安静且内敛,两人似乎有某种相像,但又格外不同……在李勤执着又认真望向她的深邃眼眸里,李春凤似乎获取了某种坚忍不拔的力量。
“好。大姨也很期待……那种快乐。”
车缓缓驶离了老旧小区,任由赵客和李勤两人百般劝说,李春凤都不愿意再麻烦这两个小辈,最后还是李春英打来电话,赵客才愿意把人送去二姨那边,两人开车再回去已经是凌晨一点多。
窗外又下起了大雪,两人陷在松软柔和的被子里,相拥着很快入睡。之后几天,赵客陷入了异常繁忙的阶段,下班回到家还有不少电话处理,偶尔从他背后路过,电话那头的怒骂声即便是没开扬声器也听得清楚。李勤和李国鸣见的不多,但对方大家长作派让她印象深刻,赵客虽然说着不在乎那边亲戚的想法,但抵不住接二连三的炮轰,就连久不联系的舅妈都有来电,好像外甥帮着大姨打离婚官司,是多么离经叛道又难以接受的事实。有天李勤下楼扔垃圾,电梯卡在顶楼,她索性走楼梯,无意中在这层楼道发现了烟蒂,赵客已经很少在她跟前吸烟了,就连烟味都很少闻到,但那烟蒂头很显然是赵客常吸的那款。
大概是心情暴躁,连烟蒂没弹进垃圾桶都没发现。李勤沉默片刻,俯身捡起。
晚上赵客进书房,她敲敲门,里面传来“进"后她推门,赵客捏了捏眉心看过来,笑着伸出手臂:“过来。”
李勤走到他跟前,把热茶递给他,下一秒被圈着腰脑袋贴了上来,他像一只受伤的小狗在她身前撒娇地蹭来蹭去。
“我想跟一些神经病断绝亲戚关系。”
“断。"李勤应得毫不犹豫。
“嗯?"赵客抬头,下巴还顶着她的腰,笑得哪还有受伤样,“你这是心疼我了?”
“不然呢?"李勤轻戳他的眉心,“……那些人再给你打电话,我会想找上门骂回去。”
赵客眨眨眼:“好期待我们一一跟人吵架的样子,不过没机会了,我已经把那些人都拉黑了。”
他颇为遗憾地感慨。
李勤:“哦。”
“哦?”
“我在想还有哪些人让你生过气,看有没有机会去跟他吵。”赵客挤眉弄眼:“你打算怎么吵?”
李勤沉默了。
“嗯嗯?"赵客在她跟前拱来拱去,“说说说说。”李勤已经心不在焉地握住了他的手,心里细细记着他无名指的尺寸。“一?“赵客见她半天都没个音,只当她被骂人难住,“我教你?首先跟他们大喊一声臭傻x,赵客是我爱人,你们想欺负他先问我…”“老士。”
李勤直接打断他的浮想联翩,捋起睡衣袖口,眯眼极具威慑力:“钰戈教了我几招武术,在吵架前,我选择直接动手。”赵客:“???”
“一……你……“他惊掉下巴,“打人?”“嗯哼。"她学着他懒洋洋的腔调,神情却又是那么认真,“赵客,真的,他们再来找你麻烦,是亲戚我也会打的。”
她俯身在他唇上安抚地亲了下,“我是你家人,除了我谁也不能欺负你。”“当然……“李勤松开他往书房门边走,关门前又道:“我是你家人又是你爱人,赵客,我永远不会欺负你,我只学如何更好地爱你。”赵客怔住,眼看着她说完这句话后竞然丢了一句“你接着忙"就施施然关门走了,只留他那颗心被撩拨得不上不下,飘飘荡荡晃起一片涟漪,数日来官司之外的家庭琐事惹起的烦躁尽数消失。
门外,李勤得意地拿出软尺,按照刚才偷摸量的尺寸比划出了赵客无名指的大小,雀跃的往房间回。
赵客求婚时曾遗漏的那枚戒指,除夕夜她来补上。别人欺负,她就更加倍的爱。
求婚,她也可以!